“它是一个建筑物,”马可暂停,似乎在想,“但关于它的每一件事都反映出一种未知的文化,设计、材料、令人难以置信的规模。以我们的语言说不清楚,但我会设法告诉你我的印象。请想像:高低不一的白色圆柱紧挨着。六根较矮的,顶上有平台,由低到高呈螺旋状环绕中心塔,塔很高。塔在我们轨道上方,离我们轨道一定有10公里远,顶呈洋葱形,像信号灯那样变色,我认为在它下面的平台是着陆台,其中有些是空的,但我在两个平台上看见了巨球形的船,”马可提高嗓门,“先生,听起来像场梦吧?”
“它现在不见了,”帕金森讥讽道,“你说你有过声音联系,与你自认为看见的东西。你用的什么语言?”
“为什么问这个?”马可暂停下来,好像被自己的回忆震惊了,“乌克兰语!我听见的声音不是人的。它是一种调整好的电子嗡嗡声,像计算机里的声音。我记得怀疑过它是否是从某种翻译仪器中发出的。但它说着乌克兰农民的土语,就是我父母在家说的那种。那太异乎寻常了!”
“说它异乎寻常是不够的。你着陆后发生了什么?”
磁带静静地转着。
“我回忆不起来了,”马可最后喃喃地说,“那嗡嗡声指引着我们。我记得制动火箭着火了,记得塔的底层,就是我认为我们将降落的地方,还记得我认为我们飞得太低因而不能在那儿着陆。接着一切渐渐隐去。”
“那是因为它根本不在那儿!”
埃里克梭森的声音第二个出现在磁带上。帕金森诚心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少校!”好像期望着从他那儿听到神志更清楚、更合情理的话,并叫他用自己的话讲讲“探索者2号”上发生了什么事。
“是,先生,帕金森上校!”
梭森以清脆的声音回到“军事礼节”上,“我们三人都在值班,先生,十分警惕以避免重复发生‘探索者1号’上的一切。我们都在观察前方表面上的光斑,同时也看见它前方的东西,先生。我看见的是座城堡。”
“金星的城堡?”
“我无法肯定,先生。它很壮观。像炮塔一样圆,埋在月球里。它看起来像被火山口边缘的石脊遮掩着。当我们接近时,它升高了,装满了导弹,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东西。”
“它朝你开火没有?”
“没有,先生。胡德正操作无线电和激光机。他收听到—个声音,它命令我们在城堡附近着陆。那声音,”梭森犹豫不决,“它说挪威语,先生。我的母亲是里克斯马尔人,那是我在斯达凡基尔的家里学会的。”
“挪威语?”帕金森惊讶的声音已失去了它那对军事伙伴的温和语调,”小小的挪威在太空里建造了城堡?”
“那就是我所知道的切,先生,”梭森听起来生气了,“我不记得着陆的事儿了。”
“听着,上校,”我哥的声音出现在磁带上,沙哑但仍能感觉到人很精明,说得很流利,“不要被他们耍了!我看见了那些人在干什么,它既不是个银河系基地也不是个金星城堡。他们企图用花言巧语蒙蔽你,想要掩藏100万吨金子!”
“这是什么意思,胡德?什么金子?”
“我看见的是一颗金色流星,”汤姆说道,“它撞得月球要爆裂了。但其主体处于那火山口中间。
燃烧的黄金小山。散在周围的金子更多。一百吨一块的闪闪发光的纯金!”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父亲的声音,”汤姆停下来,好像很惊愕似的,”我父亲的声音!十几年前他就在地球上消失了。
我们认为他死了。但他在这儿,从他自己的小勘察火箭上召唤着,用不连贯的夹杂着滑稽的土耳其口音的英语,正如他孩提时一样。他说他一直单身。他已用电子仪器测定了金子的位置,并把金子上面的月球尘土扫除了。他想要我们着陆,按宇宙组织惯例,证明他这个发现者的宣告权。那就是我们所做的,我们着陆了,”汤姆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也就是这些人说谎的原因,骗取我那可怜的老父亲关于那些黄金的宣告权。”
“我没看见什么金子,”帕金森咬牙切齿地说,“我们重新来谈谈整个事情。”
只要他们三个人还能讲话,他就持续轮番质问他们。当医生让他停止时,他命令他们在看守下回到病房,并把研究黑砂粒样本的工程师召来了,但他们的回答没有改善他的脾气。
工程师报告说,那砂粒是晶体状不纯碳。大多数晶体已被冲击力损坏或因长久暴露在显微镜下而被侵蚀了,但很明显它们都曾是完美无缺的四面体,对科学界来说是种新型晶体。
完好的样品的边缘长近8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