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地流逝,女人渐渐地忘记了她与猫的交易。
一天晚上,蝙蝠告诉猫:“山洞里降生了一个婴儿,他的肤色白里透粉,胖乎乎的,女人非常喜欢他。”
“噢,”猫聆听着,“那个小婴儿喜欢什么呢?”
“他喜欢软软的和让人发痒的,嗯——”蝙蝠思忖着,“还有暖洋洋的,可以抱着入睡的东西。他还需要玩伴儿,就这些。”
“啊,”猫兴奋地喊起来,“我的机会来了!”
第二天晚上,猫穿过丛林,躲在洞口附近,直到天亮。这时男人带着马和狗出外打猎去了,女人正忙着做活。婴儿一睡醒就哇哇大哭起来,女人忙把他抱出山洞,给他一些玩具,可是婴儿仍哭闹不止。
猫走上前,用柔软的前爪拍打婴儿的脸蛋。婴儿不闹了,重重地喘着气。猫又用尾巴胳肢婴儿,婴儿格格笑起来,女人听见笑声,放下心来。
这时,脑袋朝下悬挂在洞顶的蝙蝠发话了:“噢,我的房东太太,一只野生小动物正和您的孩子玩得兴高采烈呢!”
“多么好心的野生动物啊,”女人感动他说,“这一早我忙得不可开交,它可帮了我的大忙。”
话音未落,只听“霍”的一声,洞帘掉落下来,原来,洞帘也记得女人和猫所作的那笔交易。女人弯腰捡拾洞帘,猫已站到洞内了。
“是我,”猫心安理得他说,“您已经说了一句赞美我的话,我可以永远呆在洞里了。不过我是独来独往的,哪儿对我都一样。”
女人懊悔莫及,生气地咬紧嘴唇,继续忙碌着。
猫不在身边,婴儿又哭闹起来,女人也哄不好,婴儿蹬踢着小腿,哭得脸都变色了。
“给我一个线团,”猫对女人说,“我会让您的孩子以同样响亮的声音笑起来的。”
“好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而感谢你的。”
女人把线团扔给猫,线团飞快地滚动起来,猫在后面追逐着。它用一只前爪按住线团,刚想把另一只前爪也放上去,不想线团一滚,猫翻了个大筋斗。猫起身继续追赶线团,不断地扑跃、翻滚,逗得婴儿大笑起来,那笑声化刚才的哭声还要响。后来婴儿爬了起来,跟着猫一起在山洞内嬉戏。直到困乏了,他才搂着猫入睡了。
“现在,”猫胸有成竹他说,“我要为他唱一支歌,让他睡上一小时。” 说完,它轻声地喵喵叫起来,高低起伏,迴旋婉转,婴儿果然睡得十分香甜。女人微笑地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夸奖道:“太好了,没说的,你干得的确很出色。”
话音刚落,只见“扑”的一声,篝火中升起一股青烟。原来,篝火也记得女人和猫的交易。随着烟渐渐散去,猫已蹲坐在篝火边。
“这是第二句赞美我的话,从今以后我就可以坐在篝火边。不过我仍旧是独来独往的,哪儿对我都一样。”
女人异常恼怒,她松开自己的发髻[jì],取下魔梳,开始做法术,以便使自己不再说出第三句赞美猫的话。洞里十分安静。“吱吱”,忽然一种极细微的声音划破了沉寂,一只小老鼠从角落里爬起来,在洞内飞跑。
“噢,这小老鼠也是您法术的一部分吗?”猫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