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格尔存在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安全的。”他说,“但是如果行不通,你就回来,呆在我这里。”我极力想象事情将会怎么样。首先我孤身一人钻进地道。这一点就够人难过的了。然后走进围墙对面的森林里,在那里找不到约拿旦。只好坐在黑暗中等,等呀,等呀,最后才明白,一切都错了。然后再爬回来,在没有约拿旦的情况下生活。我们站在如今已空空如也的马厩外边。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其他事情。
“当卡曼亚卡那个人来的时候,马厩里已经没有马啦,马迪亚斯,那你怎么办呢?”
“啊,那里当然还有一匹,”马迪亚斯说,“格里姆在我的马厩时,我把我的马养在邻居的庄园里,现在我就赶快把我的马拉回来。”
“不过他会把你的马拉走。”我说。
“他应该讲道理。”马迪亚斯说。
在最后一瞬间他拉回了自己的马。随后那个人真的来了,他本来是取福亚拉尔。一开始他喊叫着,又犯混又骂人,跟所有的滕格尔士兵一样。因为马厩里只有一匹马,马迪亚斯不愿意交出。
“别不讲理,”马迪亚斯说,“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一匹马,这你是知道的。另一匹马你们早已经他妈的拉走了,收了我的签字画押。你们已经搞得晕头转向,一个木头脑袋根本不知道另一个木头脑袋做了什么,我可以保证!”当马迪亚斯对他们这样强硬的时候,一部分滕格尔士兵会生气,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会变得通情达理一些。打算取福亚拉尔的这个人就全信了。
“大概是搞错了。”他一边说一边像夹尾巴狗似的溜走了。
“马迪亚斯,你永远不害怕吗?”当那个人走远了的时候我问。
“害怕,我当然害怕。”马迪亚斯说,“你来试试,我的心还在扑腾。”他说。他拿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们大家都害怕,”他说,“但是有时候不能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