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福亚拉尔刷毛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些可怕的想法。
“但愿他能摔死,来取我马的那个人,”我想,“在他渡河前就让他死掉!”这样的诅咒真太可怕了,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一点儿用也没有。“没有,他肯定已经从渡口上了船,”我想,“他们用那个渡口运送所有偷来的物资。他可能早就上岸了。他可能正通过大门走进山谷,随时都可能到这里,啊,福亚拉尔,如果我和你能够找个地方藏一藏该多好啊!”正当我在那里想的时候,有人打开了马厩的门,我吓得叫了起来。不过是马迪亚斯,他有些纳闷,我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我真高兴马厩那么暗,他看不见我又哭过了。但是他知道这一点,因为他说:“小伙子,如果我能做点什么就好了!但是爷爷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你只能哭!”这时候我从窗子看见他身后有人走来,靠近了马迪亚斯庄园。一个滕格尔士兵!他可能来取福亚拉尔!
“他来了,”我喊叫起来,“马迪亚斯,现在他来了!”福亚拉尔叫起来。它不喜欢我惊叫。
转眼间马厩的门开了,他站在那里,头戴黑盔,身披黑斗篷。
“不行,”我喊叫着,“不行,不行!”
但是这时候他已经到了我身边,用双臂搂住我。
是约拿旦搂住我!原来是他!
“你连自己的哥哥也不认识啦?”当我推开他的时候,他说。他把我拉到窗前,让我仔细看他。我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约拿旦。他已经认不来了,因为他太丑了,甚至比我还丑,不再是什么“极为英俊的少年”。他的头发在额前打着绺,已经不像金子一样闪光,他在上嘴唇底下塞上了某种奇怪的鼻烟之类的东西。我不知道加上一点儿东西就会变得这样丑。他的样子很傻。我真想大笑一场,如果有时间的话。但是约拿旦确实没有时间做别的了。
“快,快!”他说,“我必须马上走!卡曼亚卡来的那个人随时都可能到这里!”他把手伸到马迪亚斯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