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墙上有怪声。
“我们钻到被单底下去。”我说。
我们钻到被单底下,装作这是一只潜水艇。被单的边全都折好,我们把枕头拉到被单头上当门。这样我们一点亮光也看不见了。
“现在我们在水下一万尺,”我说。“我们头上只游着鱼、海星和乌龟。”
“还有鳄鱼。”玛伊说。
“还有墨鱼。”我说。
“还有鲨鱼。”
“别响!我觉得有铃声。”
我非常非常小心地把鼻子伸出被单。铃声又响了,是门铃声。
“玛伊,是门铃声。”我悄悄说。
玛伊在被单底下拼命地往下钻,不敢回答。于是我也跟着重新往下钻。门铃响个不停。
我得把头伸出来透气。
“我想我还是去问问是什么人好,”我说,“如果是贼,我就打开窗子叫救命。”
玛伊只是往下钻。
妈妈告诉过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来偷东西。因此不能让他进屋。为了安全,我不放陌生人进来。噢,不能放。
我走到门口去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是谁?”我说。
“是妈妈。”有人说。但那不是妈妈的声音,甚至不是女人的声音。
“是谁?”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