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你一到家就离开我吗?”
“只要一会儿。我得出去转一圈,再去看看邻居们。”
“去看那小黄毛吐温克吧,是不是?”
“当然喽。”奥利佛俯到他妈妈身上,抚弄着她的鬈发。“贝尼,你们今天都不回去吧?”
“我们得做完我们的交易就回丛莽去。奥利佛,我真恨,我恨失去这周末的欢聚。我们在礼拜五来,是为了把鹿肉及时交给鲍尔斯,好卖给今天往北去的轮船。而我们又不能让奥拉一个人在家里等得太久。”
“不是吧,”婆婆说。“你是恐怕豹子吃了她吧。”
贝尼迅速地朝她瞥了一眼,但是她正在仔仔细细地整理她围裙上的皱褶。
奥利佛说道:“好吧,河对岸再见。”
他漫不经心地把水手帽往后脑勺上一扣就走了。他的口哨声在他后面回响。裘弟感到了寂寞。每次总是有事妨碍他听奥利佛讲故事。他能够感觉到这一点。每当奥利佛讲故事时,他甘愿在河岸上整整坐一个上午。但他从来没有听够的时候。奥利佛讲了一、两个故事,不是有人来了,就是奥利佛停下来去干其它事情,总是没讲完。
“我从来还不曾听他讲过一个完整的故事。”他说。
婆婆说:“我也从来不曾和他在一起呆个够。”
贝尼拖延着舍不得离别。
“我恨离开这儿,”他说。“特别是现在奥利佛也回来了。”
“当奥利佛在我身边时离开我,”她说。“要比他在海上的时候更叫我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