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把我的隆格连带到咱们那儿去吗?”她说。
“是的。”他说出这个斩钉截铁的“是”字以后,热烈地吻了吻她,使她咯咯地笑将起来。
现在让我们知趣地走开吧,因为他们需要单独留在一起。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用各种语言和方言土语表达的词句,但是把它们统统会合在一起也不能,哪怕是大致上,转达这一天他们彼此之间所谈的东西。
与此同时,全体船员已在主桅附近的一只被虫子蛀坏的酒桶旁等待良久了,桶底已被打开,已经可以看到那色彩浓郁的百年佳酿了。阿特乌德站着。潘坚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咧着嘴笑得像个新生婴儿似的。格莱登上甲板,向乐队打了个手势,脱下帽子,在铜管乐的乐声中第一个用雕花玻璃杯斟满一杯这珍藏已久的美酒。
“来呀……”他一饮而尽,把杯子一扔说道,“现在大家都来喝吧。谁不喝,谁就是我的敌人。”
用不着他再说第二遍。在“秘密号”鼓满风帆全速驶离惊骇末已的卡佩尔纳村时,酒桶旁挤挤攘攘的热闹景象远胜过所有的重大节日。
“怎么样?你喜欢这酒吗?”格莱问列奇卡。
“船长!”水手边说边搜索着字眼儿,“不知它喜欢不喜欢我,不过我得好好琢磨一下我的印象。一窝蜜蜂和花园!”
“什么?!”
“我是说,我嘴里就像塞了一窝蜜蜂和花园。祝您幸福,船长。也祝她幸福,我把她叫做‘秘密号”的‘最好的货物’和最好的捕获品!”
翌日,天刚放亮,“秘密号”已离开卡佩尔纳村好远。一部分被格莱那桶酒醉倒的船员,从睡着时起一直在甲板上躺着;只有舵手和领航员是清醒的,还有那个坐在船尾、下巴抵着大提琴琴板、醉意阑珊、陷入沉思的齐梅尔。他坐在那里,轻轻地拉着琴弓,一面使琴弦奏出奇幻的、仙景般的旋律,一面思念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