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匠还想对她说什么时,大学生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同时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好吧,”他说,“既然老板娘不喜欢这样,那我们就回自己的房间去。可是,我们希望有几盏灯,让我们能照照回房间去的路。”
“我无法为你们效劳。”她阴沉沉地回答说,“别人能在黑暗中找到路,你们也能,这里有一截蜡烛头,够你们用的。再要其它的,我这里没有了。”
年轻人不声不响地接过烛头,站起身来。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年轻的工匠扛起行李卷,打算回到房间时放在自己身边。他们跟着大学生出了门,大学生拿着蜡烛为他们在楼梯口照明。
他们来到楼上,大学生让他们别出声,然后打开门,示意他们进去。
“毫无疑问,”他说,“女老板一定想出卖我们。你们看到了吗,她逼我们去睡觉时神色多可怕?她在设法不让我们醒着坐在一起。她现在也许以为我们一定规规矩矩躺下睡觉了,要是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轻易地下手了。”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能够逃脱灾难吗?”弗利克斯问道,“待在树林里倒比待在这间房里容易逃生。”
“这里的窗户都是上了栅栏的,”大学生一面说,一面试着折断一根铁栅栏,可是没有成功。“如果我们真想逃走,那么只有一条出路:从大门出去。不过,我觉得,他们是不会让我们逃跑的。”
“那就看怎么逃法,”车夫说,“我愿意先试试,看能否跑到院子里。如果能行,我就回来接你们。”
其他人都同意这个建议。车夫脱掉鞋子,踮着脚尖,悄悄地走到楼梯口。伙伴们提心吊胆地蹲在房里侧耳倾听。车夫已经很幸运地走了一半的楼梯,正在人不知鬼不觉地往下走时,突然看到一条大母狗朝他迎面扑来,两只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露出两排又长又尖的牙齿。车夫盯住狗,吓得既不敢前进,又不敢后退,因为他稍微动一下,可怕的大狗就会咬住他的喉咙。这时,狗大声地吠叫起来,家仆和那个老板娘立刻拿着灯跑了出来。
“哪儿去,你要干什么?”女人叫道。
“我要到车上去取些东西回来。”车夫一边说,一边浑身打颤,因为当门打开时,他看到房内有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的脸膛是褐色的,手里握着猎枪。
“这些事你们早该做好的。”老板娘满脸不高兴地说,“法桑,过来!雅各,把大门关上,给这个人在车旁掌个灯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