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文件上的字迹并没有一个象‘新西兰’的字样啊。”
“关于这一点,我是无法回答的。”艾尔通说。
“好了,艾尔通,你实践了你的诺言,我也要实践我的诺言。我们要去商量一下要把你丢到太平洋上哪个岛屿上去。”
“啊!随便哪个岛好了,爵士。”艾尔通回答。
“你回房间去吧,等我们的决定。”
艾尔通在两名水手的看守下退了出去。
“这个大坏蛋本来可以做个人。”少校说。
“是呀,秉性又坚强,又聪明:这样好的材料怎么竟用到作恶上去了呢?”哥利纳帆回答。
“哈利格兰特怎么样了?”
“恐怕是完了!可怜的是两个孩子,谁能告诉他们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呀?”
“我能告诉呀!”巴加内尔接着就答上去,“是的!我能告诉他们。”
我们一定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地理学家平时那么好说话,那么没耐性,这次盘问艾尔通时,他却几乎是一言不发。他只听着,不开口,但是他这一句话却是一鸣惊人,首先就把哥利纳帆惊了一跳。“你!你,巴加内尔,你知道格兰特船长在哪儿?”
“是的,同别人知道的一样。”
“从谁那里知道的?”
“还是从那个老文件。”
“啊!”少校以绝对不相信的口吻表示了一下。“你先听我说呀,少校,然后你再耸你的肩膀好了。我早没有说出来,正因为怕你不相信。而且,就是说了,也毫无益处。今天我决心说出来,是因为艾尔通的意思正好证实了我的见解。”
“那么,新西兰怎么样呢?”哥利纳帆说。
“先听我说,你们再判断。我写错了一个字救了大家的命,那个字不是没有理由写错,或者宁可说不是没有‘一个理由’。哥利纳帆述说由我代笔写那封信的时候,‘西兰’这个名词正在搅着我的脑筋。原因是这样:你们还记得我们当时奔到牛车里避开流犯那一幕吗?少校刚对海伦夫人说完流犯的那段事实。他把登载康登桥惨案的那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了她。当我正在写信的时候,那份报纸掉在地上,折起一半,刚好把报名的后一半露了出来。这后一半正是aland。我心里仿佛突然一亮!aland正是英文文件上写的aland呀,我们一向认为这字是‘上陆’,实际上应该是‘西兰’(zealand)这字的残余。”
“嗯!”哥利纳帆哼了一声。
“是呀,”巴加内尔又说,怀着坚定的信心,“这个解释我一直没有想到,你们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法文文件比较完整些,我自然就钉住法文文件找了,而这个重要的字恰好在法文文件上又没有。”
“呵!呵!你太主观臆断了,巴加内尔,你有点轻易地忘掉了你原先的两次解释了。”少校说。
“你反驳吧,少校,我准备答辨。”
“你这样一来,那austral又作什么解释呢?”
“这是最初的解释呀。只是指‘南半球’(australes)的地区。”
“好吧。那indi呢?你先认为是‘印第安人’(indiens),后来又解释成为‘当地土人’(indigens)?”
“这个字么,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成为‘绝地之人’(indigence)!”巴加内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