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被丢到了一个差不多荒无人烟的海岸上去了,但是离西澳省省会伯斯的流犯拘留所只有30公里远。我在海滨一带彷徨的时候,遇到了一批流犯,刚从牢里逃出来。我就入了伙。爵士,我那两年半的生活请您不要追问了。我只要告诉您,我后来化名为彭觉斯,做了流犯的头子。1864年9月,我到了那爱尔兰人的农庄里。我以艾尔通的真名字受雇为佣工。我就在那里等待时机,想劫到一只船。这是我的最大目的。2个月后,邓肯号来了。当你们来到农庄时,您,爵士,您把格兰特船长的历史说得清清楚楚。因而我知道了我所不知道的许多事实,不列颠尼亚号在卡亚俄的停泊,它1862年6月——我离开船的2个月——发出的最后消息,怎样发现了那文件,船只是在37度线上失事的,以及您要穿过大洋洲大陆去找哈利格兰特的许多可靠的理由,等等。我当时毫不迟疑。我决计要把邓肯号弄到手,这是一只极好的海船,连英国最快的兵舰也赶不上呀。但是船受了严重的损坏,需要修理。因此我就让它开到墨尔本去,我自己就以水手的真正的身份跟着您,引你们到大洋洲东海岸我所假想的船舶失事地点。就这样,我引着您们穿过维多利亚省,我那伙流犯有时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有时抄到前面。我手下的人在康登桥做了一个案子,那真是没必要的,因为邓肯号一到了东海岸就逃不出我的手心,我有了这只船,就是海上大王,为什么还要做那些小案子呢?我就这样勤勤恳恳地把你们引到了斯诺威河。牛马被我用胃豆草毒死得差不多了。我就把牛车引到斯诺威沼泽区的泥淖里,由于我恳切的建议……但是以后的事您都知道了,爵士,不用说了,您可以相信,要不是巴加内尔先生粗心大意写错了字,现在这邓肯号已在我指挥之下了。以上就是我的历史,诸位先生,很可惜,我的陈述并不能给你们一些线索。你们该可以看到,和我交换条件是你们吃亏了。”
艾尔通不说话了,习惯地交叉着膀子在那里等着。哥利纳帆和他的两个朋友都保持沉默。他们感觉到全部事实,这坏蛋都已经讲了。邓肯号之所以没有被他劫到手只是由于他万想不到的一个原因。他的帮手都已经到过吐福湾的海边,哥利纳帆发现的那件囚衣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他们曾经忠实于头子的命令,在那里等候着邓肯号,后来久等不到,一定又跑到新南威尔士省的乡里去干他们抢劫放火的勾当去了。少校第一个又继续盘问,以便确定有关不列颠尼亚号的一些日期。“这样说来,你在大洋洲西海岸被赶下船,确实是在1862年4月8日了。”他问。
绝对确实。”艾尔通回答。
“那时候哈利格兰特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吗?”
“只隐隐约约地知道一点。”
“你说说看,艾尔通,只要稍微有点迹象,也许会使我们找到线索的。”
“我所能告诉您的是这样,爵士,格兰特船长想到新西兰去看看。他这部分计划在我在船上的时期并没有实行。因此,不列颠尼亚号在离开卡亚俄以后跑到新西兰附近的许多陆地来侦察侦察,并不是不可能的。这与文件上所说的那只三桅船失事的日子——1862年6月27日倒很符合。”
“当然符合呀。”巴加内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