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年1月,新西兰一些主要酋长来派亚村英国外交人员的住宅里开会,霍伯逊想降服他们,说他们现在权利得到了保护,又拥有了自由,土地应该卖给英王了。起初,酋长们意见分歧很大。但这些头脑简单的酋长经不起花言巧语和金钱的诱惑,领地最终还是被承认了。从1840年起,到邓肯号离开克莱德湾那天止,这段时间的局势,没有巴加内尔不知道的,他打算毫不保留地讲给旅伴们听。
“以前,我曾说过,新西兰人是勇敢的,虽然他们作了短时期的让步,但在以后的抵抗的过程中显出了他们的奋斗不息的精神。毛利族各部落都是一个大家族,他们推选一位酋长,对他们绝对的服从和尊敬。这个民族的人身材高大,头发平滑,骁勇善战。曾经有过一个著名酋长,叫作奚昔,赛过法兰西古代的名将魏森杰托利。现在,在依卡那马威岛战争一直未间断过,由威廉桑尊逊在率领部民们作保卫乡土的斗争。
“英国人不是已控制了新西兰的各主要据点了吗?”门格尔问。
“当然控制住了,”地理学家回答,“自从霍伯逊舰长实行占领以后,做了岛上的总督,先后在地理条件较好的地区先后建立九个殖民区。总人口共计十八万三百四十六人,许多重要的商业城市也在各地出现。在北岛上有新普利默斯、阿呼昔利、惠灵顿等城市,都很繁荣,常有船舶往来。在南岛上,有号称新西兰的花园、赛过法国蒙伯烈的纳尔逊,有库克海峡上的皮克敦,有克赖特彻奇、英佛加尔给尔、都内丁。所有这些城市都有各自的特点,使你无法评判他的优劣。而且,这些城市并不是几个木棚凑成的,也不是土人的村落,而是现代文明城市,有码头,有教堂,有银行,有船坞,有植物园,有风土研究所,有报馆,有医院,有慈善社团,有神学院,有帮会组织,有俱乐部,有合唱团,有剧院,有万国展览馆,和伦敦和巴黎没什么两样。今年,全世界的工业品都送到这吃人的国度里来展览,也许此刻展览已经开幕了!”
“怎么,跟土人打仗的时候还会开展览会吗?”海伦夫人惊奇地问。
“英国人才不在乎战争呢!”地理学家又说,“打仗并不使他们恐慌,他们一面打仗,一面开展览会。甚至他们有时在新西兰人的枪口底下修铁路。”
“他们之间的斗争现在如何了?”门格尔问。
“我们离开欧洲已有六个月了,出发后的事情很少知道了,不过,穿过澳大利亚时,从报纸上读到一点消息,说北岛上打得仍很激烈。”
“这场战争究竟从何时打起的呢?”玛丽小姐问。“土人第一次起义是在1845年,这次战争起于1863年底。但是,在这以前,毛利人早就想摆脱英国人的殖民枷锁了。部落把老巴塔陀捧出来做国王,把他在隈卡陀江和隈帕河之间住的村子作为新王国的京城。不过这个国王是一个刁猾而胆小怕事的老头,他手下有个首相,却精明强干。这个首相就是威廉桑普逊,他已成为这场战争的中心人物。他的才能表现在组织军队的能力上,在他的建议下,一个塔腊基省的酋长把许多零散的部落在统一口号下集中起来;另一个隈卡陀的酋长组织了一个保障公众利益的组织——土地大同盟,目的在于阻止土人把土地卖给英国政府。英国政府报纸刊摘了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政府对此表示极为忧虑,同时,土人的战斗水平也提高了,双方矛盾尖锐起来了,一触即发。”
“那么,又是如何触发的呢?”爵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