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认识他──这就是说,她成不了证人,永远不会指认出他来!
他觉得一阵轻松,甚至高兴用巧克力糖谋杀未遂,关于这件事,报上已经讲得很多了。
克拉斯大哥已经打算离开。离开了就永远不再回到这该死的地方来了!他已经抓住门把手,可这时候他一下子犯了疑。万一这小丫头在耍滑头呢?万一她只是装作从来没见过他呢?他用试探的眼光看看她。可埃娃-洛塔站在那好意地微笑着,用信任的孩子眼睛坦率地看着他。眼睛里一点假装的影子也没有,他懂这一点,虽然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真诚,可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声:“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一个人,”埃娃-洛塔快活地回答说,“安德尔斯和卡莱也在这里。他们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你们是在这里做游戏?”克拉斯大哥问。
“不,我们刚才在这里找一张纸。”
“一张纸?”克拉斯大哥的脸一下子冷酷起来。”你们刚才在找一张纸?”
“对了,找了很久很久,”埃娃-洛塔说,她想的是,为了找红玫瑰那张倒霉的地图,整整花了一个钟头──找得太久了。“您都没法想象我们找了有多久。可我们终于把它找到了。”
克拉斯大哥连气都透不过来了,他把门把手抓得那么紧,关节骨都白了。
他完了!孩子们找到了──找到那张他自己也找了很久的借据了。他今天是最后一次上这儿来找它。正在他自以为得救的时候完了!噢!他马上产生一种疯狂的渴望,要消灭和除掉挡住他去路的一切。他刚才好象还很高兴这小丫头活着,没让巧克力糖毒死。现在他只感到冷酷的狂怒,就象七月那最后一个星期三时那样!
可他控制住了自己。还没有到失去一切的时候。他需要这张纸,他一定得拿到这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