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食品快吃光了,罐头也吃腻了,现在要考虑的不是确定船的方位,而是用哪只小公鸡来做一道热莱。
这不,我们又遇上了新的难题,究竟先拿哪一只开刀呢?您不知道,这对小公鸡感情有多好。先杀黑的,白的会难过,先杀白的吧,黑的会难过……
我反复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拿定主意。我想,人多智慧大,就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成员是我和福克斯。
我们又从各个方面讨论了这个问题,可是仍然没有结果。我们始终找不到一个富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只好扩大委员会。我们又聘请了罗木,再次召开了会议。我先点明了问题的实质,介绍了问题的历史,或者说,是提供了背景材料……我的努力没有落空。罗木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惊人的清醒和机智,立刻就把一团乱麻理出了头绪。他考虑了不到一分钟,就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说:“杀黑的。”
“那样的话,白的会难过的!”我和福克斯说。
“见它的鬼,让它难过去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罗木反驳说。
您看,我们只好同意了。先把黑鸡杀了。不能不承认,罗木并没有错。小黑鸡香极了,肥肥的,嫩嫩的。我们吃完了肉,还把手指头嘬得干干净净。当然第二只也不错。
就这样,我们顺顺利利、从从容容地绕过了布列塔尼,进入了比斯开湾。
众所周知,比斯开湾一向以风大浪高而闻名于世,那可是名不虚传呀。
说实话,我们穿过这个海湾的时候,我真有点提心吊胆。不过,这一次我们很走运。海里风平浪静,一直到驶入直布罗陀海峡,始终非常顺利。可在直布罗陀海峡,我们却遇上了事。当时,我们不慌不忙地走着,赶着鲱鱼,欣赏着两侧高不可攀的山峰。一个英国要塞上的人照惯例询问我们:“Whatship?什么船?”
我回答道:“‘失利’号快艇,船长伏龙格。”
我们继续往前开去,眼看就到地中海了。就在这时候,出了事:只听什么东西嗖地一声尖叫,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我一看,船帆上破了一个半米大的洞,洞口着了火,海面上冒起一个高高水柱。我们的右方,一支舰队直冲着我们扑过来。
我马上明白了,这是不明国籍的海盗。
喂,我看见您在笑!小伙子,没什么可笑的。您以为,只有那些旧小说里才有海盗吗?您错了,亲爱的。海盗现在也不少。不同的是,古时候,比如二百年前,海盗们拦路抢截,都打着海盗旗。而现在,他们却藏起了海盗旗。实际上,他们的招数同老海盗没什么两样。不信的话,您就读读报纸:这里劫持了一架飞机,那里劫持了一条商船,扣了人质,索要赎金。我们航海那时候,海盗们倒还没有抢到飞机上去,可是在大海上却时时为非作歹。
总之,我一看,情况不妙,不能跟他们硬拚。遇上优势敌人,最好的战术是赶快避开。
可是往哪儿避呢?当时风很小,船帆又给打破了,几乎失去了作用……
哼,这时候,您知道吗,唯一的办法就是运用军事计谋了。
“伙计们,快抽烟!”我信心十足地喊道,并把自己的烟荷包递了出去。
我的水手本来都不吸烟,不过在这个危险关头,罗木和福克斯不敢说半个不字,赶快各自用纸卷了一只,点上火。
我自己更是大吸特吸起来。不到三分钟,我们喷出去的烟雾就像一堵厚墙遮断了敌人的视线。
您看怎么样?这个主意想得不错吧!不过,这还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