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一遍,又说一遍,可他们对忠告却很随便。
我拿只又大又新的水壶,执行我应该执行的任务。
我的心跳得又慌又乱,在水泵上把水壶灌满。
然后有人告诉我说,‘小鱼们已经上床睡觉啰!’
我就对他说明,‘必须把他们叫醒。’
我说得又响又清楚,高声地对着他的耳朵。”
矮胖子念到这节诗时,声调高得几乎成了尖叫。爱丽丝征了一下,想道:“我可没有请人传过话呀。”但是矮胖子接着念了:
“但他是这样生硬和骄傲,他说‘你不必大声吼叫!’他还是这样生硬和骄傲,他说‘我会叫醒他们,如果需要。’
我从架子上拿了个螺丝锥,要亲自去打断他们的沉睡。
当我发现门已锁上,我就又踢又敲,拉拉搡搡。
而当大门仍然紧闭,我就转动门把,然而……”
接着是长久的寂静。
“完了吗?”爱丽丝胆怯地问。
“完了,”矮胖子说,“再见了。”
爱丽丝觉得结束得这么突然,但是给了这么明显的暗示,她想应该走了,再呆下去就不礼貌了。因此,她站起来,伸出了手说:“下次再见吧!”她要在告别时,尽可能表示欢乐。
“如果,我们再能见到,我不会认得你了,因为你长得同别人一个样子。”矮胖子不满地说,伸出了一个手指同她握手。
“一个人的脸总是一个模样。”爱丽丝若有所思地说。
“这正是我所抱怨的。”矮胖子说,“你的脸像每个人的一样,有两只眼睛(说着时用大拇指指了指他的眼睛),中间是一个鼻子,鼻子下面是嘴。都是这个样子。假如你的双眼长在鼻子的同一边,或者嘴长在头顶上,那就容易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