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记,屋里没旁人。我想跟您说几句私话,不知您愿意听不?”
“嗯?”贺达抬起眼瞧着他。其实他看见了谢灵进来,但脑子里的事一时扯不断。谢灵的话,使得他把心中所想的事暂时掐断。他说:“什么话,你说呀!”
“我看得出您的心事很重。”他说。这句话有些象算命的。
“是的,你说为什么?”
贺达点头承认,这就使谢灵来了兴致。
“那还用说,当然为了那八间房子呗!我猜得出今儿一天,您给这件事缠住了。来麻烦您的总有一二十人吧!准都不是一般人,叫您左右为难,对不?”谢灵目光忽闪闪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反应,一时大板牙露出半截。
贺达愈来愈感到他这几句颇象算命占卦的江湖口。忽然他也来了兴致,微笑中连连点头:“你都说对了。你怎么会知道的?”他表现出一种钦慕佩服的神态。
谢灵得意非凡,用嘴唇抿了抿门牙,那牙给唾沫一抹闪出光亮。他说。
“其实我昨天就料到了!”
“噢?你简直料事如神。告诉我,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就在昨天您叫我通知工艺品厂,叫关厂长他们三天内必须搬出来时,我就知道您要陷进麻烦里来了。”
“噢!我明白了……”
“不,您还不明白。”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根由?”
“不,不!”谢灵此刻完全象一位满肚子处世经验的老者,对待一个初入世道的小雏儿。说话时,客气中含着几分教诲的意味:“贺书记,您是领导,我是一般干部,按理我不该什么都说。可是我完全为了您好,才肯说出心里话。我以前认识您时,只觉得您平易近人,学识渊博,交情并不深。仅此而已。三个月来,和您天天相处,对您的印象的确很好。您为人正派,脑子清楚,懂业务,一心用在工作上,办事泼辣,哈,这是从外表看不到的、我不多说您的优点,面对面这么讲话不好,反正公司里人人都这么认为。可是……”
“你说,你说。”贺达迫切想知道下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