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来!这小子一向没准儿,胡捅乱捅!”
“胡捅?”贺达陷入沉思,“恐怕还不一定。他能平白无故惹翻你们厂里的头头?”
“是否在分房上有什么新考虑,叫他知道了。”伍海量想一想说。
“他住房紧吗?算不算困难户?”
“紧倒不能算紧,可他也是倒插门女婿,不愿意总住在老丈人家。要说困难不困难,分房一向不看这个,就看谁跟领导近,关系硬。”
冷峻的笑浮在贺达脸上。他略沉一下便对伍海量说:
“老伍,这两个彩蛋留在这里,你先回厂。两件事,一是你把刚才想的那彩蛋返工计划再扩大一些,联系生产管理全面细致地想一想,不要怕涉及到工资制度、干部制度等等。怎么符合实际,有利于挖掘潜力,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你就怎么想。第二,这彩蛋上的霉斑怎么搞掉还没想吧?这可是个重要环节。你回去想想办法,回头我再找你谈。好,你走吧!”
伍海量起身告辞,走出屋子,心想如果这霉斑弄不掉,返工计划就会落空。市场上缺鸭蛋,一下子根本搞不来两万个鸭蛋的空壳。于是他带着对这位外表文静、做事泼辣、胆大心细、富有魄力的秀才书记一种佩服,甚至感动的心情,离开了公司大楼。这样的头头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贺达在屋里来回转了三圈,主意拿定,看来工艺品总厂的事必须先从八间房子下手!只要这八间房子在里边搅着,就是有再好的想法也无法去做,全闹得乱七八糟。这叫“先治标,后治本”。他心里盘算着,要拿工艺品厂做个试验。试验他刚才对伍海量那些思考已久的想法。但是他要先拿这八间房子的事做个试探,试一试久闻铁板一块的工艺品总厂究竟有多厉害!
这时,贺达忽然想起谢灵刚才与他通过电话。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再打电话给工艺品厂,厂里说谢灵早离厂,却不知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