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海军的卡车从金波湾方向开来,上了香蕉岭,见路中间有一辆黑色轿车挡路,两名空军人员被绑在车前,坐在地下呼喊,司机吃了一惊,刹住车跳下来询问。
“出什么事了?”
“遇上暴徒,快给我们把绳子解开。”邬秘书回答说。
“受损失没有?”
“把我们司令员抓走了。”
“往哪里跑的?”海军司机一边解绳一边问。
“前面,你来的方向,一部卡车,上面坐了十几个人,大概还有四个女孩子,你看见没有?”
“没有啊。”
绳子解开了,邬秘书和司机站起来,甩了甩被捆得麻木的手。
“要不要我帮着去追一追?”海军司机主动提出说。
“不用了,”邬秘书说,“已经追不上了。”
海军司机跳上卡车,仍旧赶自己的路。邬秘书钻进轿车命令司机说:
“开海军基地。”
司机踩油门时迟疑了一下,问道:“还不快点回去报告陈政委?”
“陈政委在海军基地,快点!金波湾。”
从这里到海军基地司令部还有十公里以上,轿车飞速行驶,只用了五分钟就赶到了。
海军基地,从值班员到基地主任、政委和许多机关干部,一齐受到了震动:空军的彭其司令员被拦路绑架走了!
基地主任和政委立即接见了邬中,说明所谓舰队司令请客商谈的事完全是伪造的,陈镜泉政委也根本没有到海军基地来。他们帮助邬中把电话接通,邬中在电话里向陈镜泉政委简单报告了刚才发生的事件,陈政委命令他立即回去详细报告事件的细节。
黑色轿车飞驰回到空四兵团司令部,直接开进了陈政委的小院子。邬中上气不接下气地疾步上楼去,在楼梯上遇见陈小炮。
“邬秘书,出什么事了?”小炮挡住他问。
“彭司令员被绑架了。”
“什么人?”
“不知道,地方的群众。”
邬中绕开陈小炮,飞步来到陈政委的办公室,见徐秘书正在拨电话,陈政委焦急地站在旁边。电话终于拨通了,徐秘书与受话者联系上以后,便把话筒交给陈政委。
“局长同志吗?”陈政委接过话筒说,“我是空军第四兵团政治委员陈镜泉。大概半点钟以前,我们空四兵团司令员彭其同志,在坐车到海军基地去的路上,被一些地方群众绑架走了。请你们公安机关协助我们在各条出城的公路上检查一下车辆。……有困难吗?……”他放下话筒对徐秘书说,“现在地方公安机关不灵了,连把人找拢来都困难,怎么办呢?”他想了一想,又拿起话筒说,“局长同志,无论怎么样也要请你们协助一下。……好,我叫一个同志把情况告诉你。”他把话筒递给邬中,“你来讲。”
邬中接过电话,将事件的前后经过,时间、地点、人物,汽车的去向等各方面不厌其烦地说得清清楚楚,陈政委在旁边再三提醒他:“简明扼要,不要太啰唆。”而邬中越想简练便越是语无伦次,费去了更多的时间。
电话还没有打完,那个山东籍的黑汉子高炮连长赶来了。政委命令他说:“立即全连出动,分头到火车站、长途汽车站、民航机场、海上客运码头、内河客运码头,各个地方都去检查、守候。注意,要跟人家讲清楚意思,不要发生误会。快去吧!”
高炮连长领了任务退出办公室,在门口踩了陈小炮的脚,小炮哎哟叫了一声,徐秘书把门关上。
政委坐下来问邬中:
“你估计是什么人干的?”
“很难讲,听口音,有的是北方人,有的是本地人,那四个女孩子都是本地人。”
“看见有我们文工团的人吗?”徐凯问。
“没有。”邬中非常注意地望了徐凯一眼,强调说,“没有一个穿军衣的,也没有一个人是见过面的,都不认识。”
“你先回去吧!”政委说,“先不要告诉他的家属,省得惊慌。”邬秘书完成了任务,感到很轻松,漫步通过走廊,下了楼梯,钻进彭司令员的黑轿车,在后排座位上半躺着,扣住胸口吁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即将开车时,陈小炮拉开车门钻进来,对邬秘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