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谁就把他姓名相告,看老子有本事问他命要不要?
谁都不敢再作声。然而谁都在私下笑着。
母鸡怕生事,一面担心到生儿育女将来活到这世界上的一切,就带软带硬的劝老爷出这会常母鸡:得了吧,得了吧,这时让他们称呀哈:——今夜输了我们还有得是明夜。
凡是事情也就依不得许多,快快回去我们好起窠!
因了太太的劝告,鸡公只好勉强按捺着性子,憋着一肚子气出去。鸡公引了他太太出去时,是打从阿丽思小姐跟前过去的。阿丽思小姐看到这个英雄穿起有刺马距的皮靴子,大脚大手的气派,也就很敬仰,忙立起来行了一个礼。鸡公似乎以为阿丽思是同别一个打的招呼,就不理不睬大摇大摆过去了。阿丽思小姐觉得是受了辱了。又觉得这是并不念过书受过洗的外教地方,也许这也是为一种上流阶级待外国人的礼节。到后就心想这只有回家去问傩喜先生,或者可以知道。
她又听到已经要挤到门边了的鸡公鸡母交谈:鸡公:看咱老子明天晚上又来,鸡母:那他们当然是排队迎接!
座中的群众,见是这蛮汉已出了会场,就大乐特乐。
高呼:
打倒!打倒!打倒!
同志们如今是胜利了。
我们应庆祝我们的成功,这汉子蛮气力多凶!
鹅自语:
这一次又应当论赏争功,其实是“打”的气力倒不如“喊”的凶!
百灵:
若不是我先喊了一声,看你们谁个敢哼!
猫头鹰:
在方才,我们是打倒了一个反动派,这时节我觉得我们好自在!
请诸君仍然要规规矩矩,喊三声“民国万岁”来凑凑趣。
群众就又如主席所希望来喊万岁三声,且喊八哥博士万岁,主席万岁。
主席:
八哥博士美妙的演说还不尽,我们来张起两个耳朵听。
八哥博士:
善于唱歌的鸟推夜莺云雀,可是他唱的歌也只能使人相乐:
这傻鸟不是饿死也呕血,到结果对爱情还一无所得!
黄雀
百灵:
这话真说得是岂有此理,我们难道都全是痨病鬼?
心肝,你可以同他们一群说说。
告他们我俩是爱得如何热烈!
阿丽思问灰鹳:
那两个名字叫做夜莺云雀,怎么样声音是这样罗嗦?
灰鹳:
在中国本来没有这两位,他们是糊糊涂涂来冒名顶替。
阿丽思小姐很奇怪这两个诗人,且见到他们那狎昵情形,以为真不怎样好看。且收拾得头发很长,分不出雌雄,大致这就是学得欧洲云雀装扮了。阿丽思问:鹳大叔,这便是贵国的诗人,贵国的诗人是顶名换姓也能?
灰鹳:
那并不是算怎么奇事,这两位用本国调子也自然唱得几句:
这诗人他以为还是身价顶大,难为情的是你们看得出他是假。
八哥博士:
媚于语言的有时只能吃亏,永远是孤零也很可悲:
这当然不是说“中国的云雀夜莺”,中国的云雀夜莺前途满是美人黄金!
孤鸿哭:
我不知我这恋人在哪一方,我听人说到女人便要断肠。
老鸨:
劝你到我这儿来宽宽心,包你就有很好的如意美人!
八哥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