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还当过少先队的辅导员呢!”李亚德斯卡雅大声嚷着,她的颧骨高耸的脸涨得通红,连雀斑都看不出来了。
“嘿,那么你呢,全五一村都记得,是谁跟着小组到‘国防航空化学建设后援会’去的呀!”维丽柯娃紧捏着小拳头,大嚷着,恨不得要用尖尖的小辫去把她的冤家对头戳个窟窿。
她们俩差点扭打起来。她们被分别带走,拘留了一昼夜。后来又把她们分别唤到宪兵站副站长巴尔德那里。库列肖夫先后都是同样抓住维丽柯娃和李亚德斯卡雅的手,凑着每人的耳朵都说了同样的话:
“不要再装出那副天使模样啦!你说,都是谁参加了组织!”
于是维丽柯娃和李亚德斯卡雅先后都痛哭流涕,赌咒发誓地说,她们非但没有参加组织,而且一辈子都恨透了布尔什维克,布尔什维克也痛恨她们,一面就把留在五一村以及克拉斯诺顿村的全部共青团员和全部出名的青年人都供了出来。她们非常熟悉她们的同学和左邻右舍的同伴,知道谁从事过社会活动,谁有什么样的看法。她们每人都说出了二十来个名字,而这些名字是相当准确地确定了和“青年近卫军”有关的青年的圈子。
巴尔德副站长恶狠狠地转动着眼珠,对她们每一个都说,他不信她跟这个组织无关,本应当让她跟她供出来的罪犯们一起好好吃点苦头。但是他可怜她,给她一条出路……
维丽柯娃和李亚德斯卡雅同时被释出狱,各人虽不知道对方的底,但是揣摩对方反正也不是清清白白地出来的。规定她们每月可以拿二十三个马克的工资。她们互相伸出木头似的手来握了一握,仿佛彼此之间毫无芥蒂似的。
“这次便宜了我们。”维丽柯娃说,“几时过来玩玩。”
“一点不错,是便宜啦,我会来玩的。”李亚德斯卡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