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睫毛梢上的泪珠
将被阳光晒干。
你又会像五一节那样
快乐、自由。
为了亲爱的祖国,我的女友,
我们去复仇……
“这里我还没有全部写完。”奥列格说着,又不好意思起来。
“这里应该写,我们怎样一起去参军……你愿意去吗?”
“你这是献给我的吗?是献给我的吗?……”她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你写的。为什么你以前没有说过你会写诗?”
“我不好意思说。”他咧开嘴笑道,心里因为她欣赏这首诗而感到得意。“我早就在写诗。可是我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我最不好意思给万尼亚看。因为他,你是知道的,写得多么好啊!我这算得了什么……我觉得,我的诗格不对,韵脚也是硬凑的。”他说,因为他的诗受到妮娜的赞赏而感到高兴。
是的,恰恰就在生活最艰苦的这段岁月里,奥列格进入了他最幸福的精神焕发的青春时期。
在十月革命节的前夕,十一月六日的下午,“青年近卫军”总部全体成员在柯舍沃伊家集会,联络员华丽雅、妮娜和奥丽雅也来参加。奥列格决定用隆重接受腊箕克尤尔金入团来庆祝这个节目。
这个长着一双文静、温顺的眼睛的腊箕克,现在已经不是对若拉说“因为我一向睡得很早”的那个男孩了。在参加处死福明的行动以后,他就被编进谢辽萨的战斗小组,参加对德国卡车的夜袭。在奥列格致开会词和后来谢辽萨介绍他的情况时,他一直颇有把握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眼也不霎地直望着对面的窗户。有时他不禁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决定他的命运。于是他就把灰色长睫毛下泰然自若的目光转向坐在像宴会时那样铺着台布的大餐桌周围的总部委员们。但是两个姑娘——一个浅色头发,另外一个黑头发——马上就态度非常亲切地对他微笑,而且她们俩都长得那么美,使腊箕克突然感到一阵异乎寻常的窘迫,连忙把目光移开。
“有—有没有问题要问腊箕克尤尔金同志?”奥列格问。
大伙都不吭声。
“让他说说自己的简历。”杜尔根尼奇说。
“你说说自己的简—简历吧。”
腊箕克站起身来,眼睛望着窗户,用他在教室里回答问题那样响亮的声音说道:
“我于一九二八年生在克拉斯诺顿城。在高尔基学校念书……”腊箕克的简历到这里就完了,但是他自己觉得大少,就有些犹豫地加了一句:“从德国人来了以后,现在已经不上学了……”
大伙又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