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先生点点头。
“那工钱有多少?”山姆问。
“十二镑一年,”匹克威克先生回答。
“衣服呢?”
“两套。”
“什么活?”
“侍候我;跟着我和这些绅士去旅行。”
“立下契约吧,”山姆强调说。“我同意这些条件,租给一个单身绅士吧。”
“那你是否接下这个职位呢?”匹克威克先生问。
“那当然了,”山姆回答。“假使衣服有这地方一半合我的意,就行了。”
“你当然可以弄一份推荐书来吧?”匹克威克先生说。
“你去向白牡鹿旅社的老板娘要好了,先生,”山姆回答。
“你可以今晚来吗?”
“如果是现成的话,你马上给我衣服穿吧!”山姆欢天喜地地说。
“今天晚上八点钟来吧,”匹克威克先生说:“如果打听的结果很满意,衣服是现成的。”
除了只有一个可爱的轻率举动——那是他和一个助理女侍者共同参加的——之外,维勒先生的行为的历史是毫无疵瑕的,所以匹克威克先生觉得应该今天晚上就要把事情都定下来。敏捷和能干不仅是这位特殊人物的公事上的特征,而且也是他的一切私事上的特征;所以他立刻领了他的新的佣人到那些便利的市场中去,就是出卖绅士们的全新或半旧的服装使你免除量尺寸的麻烦和不便的手续的地方;太阳还没有落到山的那边去,维勒先生就已经从头到脚打扮好了:一件钉着有“匹社”两字的钮子的灰色上衣,一顶有帽章的黑帽子,一件红条子的背心,浅色的短裤和裹腿,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必需品,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罢了,”那位突然变了模样的家伙第二天早晨坐在到伊顿斯威尔的马车的外面座位上的时候说:“不懂我到底是一个跟班的,还是一个马夫,是一个猪场看守,还是一个种地的农民。可就像这所有的混合体。管他去吧;换换空气,见识多,事情少;正是我所想:所以我说呀,匹克威克们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