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他问道。“你看到了吗,比利?”
“看到了什么?”我问。
“哎,摩根要的那幅画。挂在当铺里,写字台后面。我没有声张,因为克莱因在场。千真万确,就是那幅画。画上的那些女孩子画得再自然没有啦,身材窈窕,如果穿衣服,一定都合乎胸围三十六英寸,腰围二十五,臀围四十二的标准,她们都在河边跳慢四步。摩根先生说他愿意出多少钱来着?噢,不用我告诉你啦。当铺里的人决不会知道那幅画是值大钱的。”
第二天早晨,当铺还没开门,我和西尔弗早就在门口等着,仿佛急于典当我们的衣服去换酒喝似的。我们走进去,先看看表链。
“上面挂的那幅五彩石印画太粗糙了。”西尔弗装出随便的样子对当铺老板说。“可是我很中意那个袒肩膀、红头发的姑娘。我给你两块两毛五分钱,我想你立刻就会脱手了吧。”
当铺老板笑了笑,继续拿出镀金表链给我们看。
“那幅画,”他说,“是去年一个意大利人抵押给我的。我凭它借了五百块钱给他。画名叫做‘爱的闲暇’,是利奥那多达芬奇画的。两天前,法定的抵押期限已经过了,不能再赎取了。这儿有一种表链现在很时行。”
过了半小时,我和西尔弗付了当铺老板两千元,捧着那幅画出来。西尔弗雇了一辆车去摩根的办公室。我回旅馆去等他。两小时后,西尔弗回来了。
“你见到摩根先生了吗?”我问道。“他付了你多少钱?”
西尔弗坐下来,颓然抚弄着台布的流苏。
“我根本没有见过摩根先生,”他说,“因为摩根先生一个月之前就去欧洲了。但是有一件事叫我弄不明白,比利:百货公司里都有同样的画出售,连镜框一起,每幅卖三块四毛八分钱。但是光买镜框,却要三块五毛——真把我搞糊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