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最近在老老实实地干活。”兰森说。“我尽可能给你机会。你说貂皮是你买的,我可以陪你去那家商店调查一下。这位小姐可以带着貂皮和我们一起走,不会有人知道。那很公平合理,布雷迪。”
“好吧。”小布雷迪愤愤地同意说。可是他突然停住脚步,带着蹊跷的笑容瞅着莫利苦恼而焦急的脸。
“不成。”他阴沉地说。“这是赫思科特家的貂皮,一点儿不错。莫儿,你得交出来。不过即使它们值一百万元,配你也还是合适的。”
莫利的神情非常痛苦,攀住小布雷迪的胳臂。
“哦,小布,你伤透了我的心。”她说。“我本来多么器重你——现在你落到了他们手里——我们的幸福不是完蛋了吗?”
“你回家去吧。”小布雷迪粗鲁地说。“来,兰森——把毛皮带着。我们赶快离开这儿。等一会儿——我真想——不,我不能那么做,否则真成了浑蛋——去吧,莫儿——兰森,我准备好啦。”
警员科恩去河边巡逻,从木材厂的拐角那儿走了过来。探员招呼他来帮忙。科恩过来了。兰森解释了一番。
“不错,”科恩说,“我听说了貂皮失窃的案子。你说你追查到了吗?”
警员科恩把那条前不久还属于莫利的貂皮围脖的尾巴握在手里,仔细察看了一下。
“有一个时期,”他说,“我在六马路卖毛皮。不错,这也是貂皮。不过是阿拉斯加产的。围脖值十二块钱,手筒值——”
“啪!”小布雷迪强有力的手掌打在警员的嘴上。科恩踉跄地退了一两步,又站稳了。莫利尖叫起来。探员向布雷迪扑去,靠着科恩帮忙铐住了他的手。
“围脖值十二块钱,手筒值九块。”警员坚持说。“怎么会扯到值一千块钱的貂皮上去?”
小布雷迪往木料堆上一坐,他的脸涨得象猪肝一样。
“对啦,所罗门斯基①!”他恶狠狠地说。“我花了二十一块五毛买了这套东西。我宁肯蹲六个月班房也不愿意讲出来。我是一向不把便宜货放在眼里的阔佬!我全是吹牛。莫儿——我挣的工资买不起俄罗斯貂皮。”
①所罗门斯基:所罗门国王的谑称,这里牵涉到俄罗斯貂皮,所以布雷迪加了一个俄罗斯姓氏的后缀。
莫利勾住了他的脖子。
“全世界的貂皮和金钱,我都不放在眼里。”她嚷道。“我要的只是我的小布。哦,你这个可爱的、耍阔的、疯头疯脑的傻瓜!”
“你不妨把手铐解掉。”科恩对探员说。“我从局里出来时,有报告说那位太太的貂皮已经找到了——一直挂在她的衣橱里。小伙子,你兜脸打我一拳的事我也不计较啦——饶你这一次。”
兰森把毛皮还给莫利。她眉开眼笑地瞅着小布雷迪。她带着公爵夫人的气派围上围脖,把貂尾往左肩后面一甩。
“一对小傻瓜。”警员科恩对兰森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