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卖场里,罗登夫妇俩本来想找都宾上尉谈谈,打听利蓓加的老朋友们怎么会遭到这场横祸。可是上尉不知到哪里去了,他们只好去探问拍卖行的经纪人和来往的搬伕,得到一些消息。
蓓基挟着画儿,兴冲冲的走进马车,一面说:“瞧这些人的鹰嘴鼻。他们相当于战场上吃死尸的老鹰。”
“我不知道。我没打过仗,亲爱的。你该问马丁该尔,他在白莱潺斯将军手下当副官,在西班牙打过仗的。”利蓓加说:“赛特笠先生心肠很好,不知怎么会一脚走错。
我真替他难过。”
“哦,股票经纪人——破产——不奇怪,”罗登一面回答,一面把一个苍蝇从马耳朵上赶掉。
他的妻子做出怪重情义的样子说道:“罗登,可惜他们家的刀叉碗盏咱们买不起。那小钢琴卖到二十五基尼,真贵得岂有此理。爱米丽亚毕业那年我们一块儿到百老特乌德铺子里去挑的。全新的也不过三十五基尼。”
“那家伙叫什么——奥斯本。我想这家子既然倒了楣,他大概要溜了。你那漂亮的小朋友岂不要伤心死呢,蓓基?啊?”
蓓基微微一笑,说道:“我想她过些日子就想开了。”他们赶着车继续向前走,又谈到别的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