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子夜时分,我踮起脚尖,从您所熟悉的那扇有小窗眼的大门里进去了。”
“你的运气怎么这样好?”
“我应该说,相当简单。”
“你说吧。”
“您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我搬进那个小房间的第二天,我站在门口等待我想念的姑娘,我知道她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都要出来买菜。八点十分我看见她出来了,我立刻从我的观察哨走下去,挡住她的去路。”
“她认出你来没有?”
“不仅认出来,而且她大喊一声,转身逃走。”
“后来呢?”
“后来我跟在后面追,费了很大的气力才追上了她,因为她跑得很快,不过,您知道,裙子对她的行动总有点妨碍。
“她叫了一声:‘耶稣基督!’
“我也叫一声:‘圣母玛丽亚!’
“这样一来我给了她一个好印象,别人不像我那么虔诚,就会喊一句:见鬼!要不就是:该死!
“她说道:‘那个医生!’
“我回答:‘那个可爱的女管家!’
“她微笑了,可是马上板起面孔,说道:‘先生,您弄错了,我不认识您。’
“我对她说道:‘可是我认识您,因为三天以来,我爱上了您,使得我食不甘味,夜不安枕,我不再住在博特雷伊斯街,我搬到圣安托万街与圣卡特琳待的转角,我的目的完全是想看见您出出进进。如果您再请我去为什么英俊的贵族包扎伤口,您不能到旧居去找我,要到我的新居来。’
“她说道:‘别说了!’
“我回答:‘啊!您到底承认了!’
“于是我们就认识了,或者说,我们重新建立友谊了。”
“使得目前你这时刻……”
“一个情人有多幸福,我就有多幸福……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因为我的对象只是热尔特律德。不过我觉得我不仅是幸福,我已经到达了幸福的顶点,因为我为您的利益想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她也许有点怀疑?”
“一点也没有,我在她面前,提都不提您的名字。难道可怜的奥杜安老乡雷米居然会认识像比西爵爷那样的高官显贵吗?不,我仅仅用轻描淡写的口气间她:
“‘您的年轻的主人好点了吗?’
“‘什么年轻主人?’
“我在您家医治过的那位贵族。’
“她回答:‘他不是我的主人。’
“我说道:‘啊!因为他躺在您女主人的床上,所以我以为……’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啊!不是,天哪,不是。可怜的年轻人,他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再见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