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覆灭了。整个匪帮只剩下了五个人。红军骑兵一直把他们追到安东诺夫斯基村,直到这五个亡命徒隐藏到村子周围的树林于里去以后,才停止追击。
在整个逃跑的时间里,这五个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卡帕林的马在小河边栽倒了,而且再也没有办法把它拉起来。其余人的马也都疲惫不堪,直打摇晃,勉强地倒动着蹄于,一团团粘稠的白沫直往地上落。
“你这不是指挥队伍,而是在放羊!”葛利高里从马上下来,没有看福明,埋怨说。
福明一声不响地下了马,开始解马鞍子,然后又走到一边去,鞍于也就没有卸下来,——坐在一个长满羊齿草的土地上。
“恐怕得把马扔掉啦,”他担心地四下张望着说。
“下一步怎么办!”丘马科夫问。
“要步行渡河到对岸去。”
“往哪儿去?”
“咱们在树林子里藏到夜里,然后渡过顿河,先在鲁别任村躲几天,我那儿有很多亲属。”
“又是胡来一气!”卡帕林怒不可遏地大声说。“你以为在那儿他们就不去搜捕你了吗?他们现在正是在贵村恭候你大驾光临哪!你这是用什么东西思考问题呀?”
“好啦,那么咱们到哪儿去呀?”福明毫无主张地问。
葛利高里从鞍袋当中把子弹和一块面包都掏出来说:“你们还要讨论很久吗?走吧!把马拴起来,卸下鞍子——开步走,不然他们会在这儿就把咱们捉住的。”
立马科夫把鞭子扔在地上,用脚把它踩进泥里,声音颤抖地说:“好啊,咱们变成步兵啦……咱们的弟兄们全都牺牲啦……圣母啊,他们把咱们打得可真惨哪!我没想到今天还能活下来……眼看着就要死啦……”
他们一声不响地卸下马鞍子,把四匹马全拴在一棵赤杨树上,他们就一个跟一个地像狼一样,往顿河边走去,手里提着马鞍子,尽量隐身在浓密的小树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