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马什能呼叫,但说不出话来。强烈的激动就是这样。
他用手指着躺在他脚下的那个女人。
“她还活着吗?”一位农民问。
泰尔马什点点头。
“那个女人也活着?”另一位农民问。
泰尔马什摇摇头。
最先出来的那个农民说:
“别的人都死了吧?我看见了。我正在地窖里。感谢天主,这种时刻没有妻儿老小真是万幸。我的房子被烧了,耶稣基督!所有的人都被杀了。这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三个很小的孩子。孩子喊:‘妈妈!’女人喊:‘我的孩子呀。’他们杀了母亲,带走了孩子。我都看见了,呵天呵!天呵!天呵!他们屠杀完就走了。心满意足。他们带走了那三个孩子,杀死了母亲。不过她没有死,对吧,她没有死。喂,凯门鳄,你想你能救她?我们帮你把她抬到你那里去?”
泰尔马什点点头。
农场旁边是树林。他们很快就用叶簇和蕨草搭了一个担架,将仍然一动不动的女人放上去,开始在荆棘丛里行走,一位农民抬着头,另一位抬着脚,泰尔马什扶着女人的手臂号脉。
两位农民边走边说,月光照着他们中间那个流血女人苍白的面孔。他们感慨万端:
“都杀光了!”
“都烧光了!”
“呵!老天爷!这还算人吗?”
“是那个高个子老头下的命令。”
“对,是他指挥的。”
“枪杀时我没有看见他。他在场鸣?”
“不,他走了。本过一切都是由他指挥的。”
“那么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他说:‘杀吧!烧吧!毫不留情!”
“他是一位候爵?”
“是的,是我们的侯爵。”
“他叫什么?”
“德朗特纳克先生。”
泰尔马什抬头望天,喃喃地说:
“早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