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问他自己!叫他说吧,如果他是自觉的!……
杜鲍夫本来想挤回老地方,结果却在过道里站住,眼睛看着莫罗兹卡,好象在研究他。莫罗兹卡瞅着他,不知是怎么事,汗涔涔的指头紧张地把衬衫揪来揪去。
“你是怎么想的,说一说!……”
莫罗兹卡偷眼望了望莱奋生。
“我哪里会……”他低声地开始说,可是找不到适当的词儿,又沉默了。
“说呀,说呀!……”大家给他打气似地喊起未。
“我哪里会……存心要干这种事……”他又找不到适当的词儿,便向李亚别茨那边把嘴一噘……“就说这些瓜吧……要是我动动脑子,也不会干……难道我是存心的吗?大伙都知道,这种事我们是从小干惯了的,所以我也就这么干了!……杜鲍夫说得对,我给我们全体弟兄们丢了脸……其实我哪能这么做,弟兄们!……”这几句话是从他心底冲出来的,他抓住胸口,全身向前冲,眼睛里迸射出温暖湿润的光芒……“我愿意为每个兄弟献出自己的血,我决不想给大家丢脸,决不想干什么坏事!……”
各种不相干的声音从街上冲进室内:斯尼特金的地里的大吠声,姑娘们的歌声,隔壁牧师家里舂臼似的、节奏均匀而低沉的响声。“拉一呀!……”渡船上的人们拖长声音喊着。
“那我自己怎么来处罚自己呢?……”莫罗兹卡痛苦地接着说,比方才已经坚定得多,但是态度却不那么诚恳了……
“不过我可以保证……矿工的保证……决不会说了不算--我再不会去惹事生非了。……”
“要是说了不算呢?”莱奋生审慎地问。
“我一定会遵守……”莫罗兹卡愁眉苦脸他说,他在农民面前感到羞愧。
“要是不呢?”
“那时候就随你们的便……就是毙了我也行……”
“我们会毙了你的!”杜鲍夫严厉他说,但是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怒意,只是闪着亲切和嘲弄的光芒。
那就可以结束了!完了!……”坐在凳子上的人都嚷起来。
“这就行啦,全都完了……”农民们高兴这个没完没了的会议快要结束,说。“鸡毛蒜皮的事,议论倒议论了一年……”
“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是吗?……没有别的建议了?”
“快结束吧,你这个鬼家伙!……”经过刚才的紧张气氛,游击队员都憋不住了,乱哄哄地喊道。“已经够烦人的了。……都快饿死啦,肠子跟肠子在打架啦!……”
“别忙,等一下,”莱奋生举起手来,沉着地眯缝着眼睛,“这个问题是谈完了,现在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