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法捷耶夫:《和初学写作者谈谈我的文学经验》,见《三十年问》第九0八页。
列宁指出,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同时也是人民群众巨大的改造过程。法捷耶夫在这次革命中看到”了“人的最巨大的改造”。在《毁灭》里,作者的主要目的不是描绘战争,他给自己提出的任务是:表现广大人民群众在革命斗争中精神变化的过程,他们在这场斗争中的作用,他们的受锻炼和成长。因此,性格形成的过程就成了情节发展的基础。小说的整个结构都服从于逐渐地、深入地描写性格的任务。
新的时代、新的文学,必须有它自己新的英雄人物。在二十年代,创造新的英雄人物的任务,非常尖锐地摆在苏联作家的面前。法捷耶夫认为:“应该到工人阶级和农民的先进分子中”去寻找“我们时代的英雄人物”,“现在最有意义的事是表现我们革命的先锋队--共产党员,布尔什维克”②。《毁灭》所以产生全世界的影响,因为它的主人公是崭新的英雄人物,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员,是工人和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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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法捷耶夫:《我们处在什么阶段》,见《在文学岗哨上》,一九二七年,第十一、十二期。
游击队队长莱奋生是书中的中心人物。他的形象体现了共产党人在人的改造和游击运动中的领导作用。他通过对莫罗兹卡偷瓜事件的处理,来培养游击队员们的纪律性,让他们懂得,一支真正的革命队伍必须有铁的纪律,同时也向农民强调指出,游击队不同于到处抢劫的白匪。莱奋生首先是一个革命者,在他身上始终充满了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和对人民的热爱。自从他接至(命令叫他设法“保全战斗单位,作为将来的核心”以后,他就坚定不移地要使它实现,尽管他清楚地估计到前面将有示)利,的困难。在渡过沼泽地的事件里,菜奋生表现出钢铁般的意志力和组织才能。在队伍陷入沼泽地的万分危急的关头,手持火把在人群中出现的莱奋生仿佛是力量和智慧的化身。他立刻把张皇失措的人们组织起来,奇迹般地用树枝在沼泽地里铺出一条路,终于把队伍从不可避免的毁灭中救了出来。
最后,游击队只剩十九个人。莱奋生觉得只有他们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时多(没有忘记自己对他们应负的责任。他虽然因为丧失了亲爱的助手和同志们而伤心落泪,但当他远远地看到打麦场上的人们,就感到应该很诀地使他们变成自己人,也就是变成革命的参加者,因为,革命的源泉,党的力量,就在于和群众的联系。在这利种同人民的联系中,就存在着革命必然胜利的保证。
莱奋生在书中出现时虽然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共产党员,但从作者的叙述中,我们不难看出莱奋生从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成长为布尔什维克的艰苦漫长的道路。象许许多多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一样,他在青年时代也曾对“那美丽的小鸟”抱过幻想。是严峻的现实和无数次的失望,才使他丢掉幻想,认识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使他不但学会了正视现实,“照现状来看一切”,而且要从现实出发,“以改变现状。促使正在诞生和应有的事日到来。”
莱奋生的形象,是苏联文学中最成功的共产党员的形象之一。法捷耶夫在塑造英雄人物的形象方面打破了二十年代把共产党员都写成穿着皮夹克的巴巴的人物的公式,跨出了新的一步,非常深刻而丰富地显示了共产党员的精神面貌和内心世界,从而使共产党员的形象显得更为生动、更为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