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约翰从车窗里伸出头来问。
“唉!我的老爷!”车夫大声说,“是……”
这个老好人吓得说不上话来。
“哎,快说呀,”议长说。
“城门关上了。”
“怎么,城门关上了!白天是不会关城门的呀。”
“你瞧!”
约翰德维特探出身子,果然看见城门是关着的。
“往前走,”约翰说,“我身边有驱逐出境的命令,看守城门的人会开的。”
马车继续前进,不过车夫催促他的马匹显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有把握了。
约翰德维特头伸到车外的时候,给一个啤酒店老板认出来了。这个啤酒店老板比他的伙伴们落后了一步,正匆忙关上门,要到布依坦霍夫监狱去找他们。
他惊叫了一声,连忙追赶跑在他前面的两个人。他跑了一百来步,就追上了,他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于是这三个人都停下来,望着走远了的马车,还不敢肯定里面坐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当儿,马车到了托尔-赫克。
“开门!”车夫嚷道。
“开门,”看守城门的人出现在他的小屋门口,说,“开门,用什么开呢?”
“用钥匙开,还用说!”车夫说。
“用钥匙,当然;可是也得有呀。”
“怎么!你没有开城门的钥匙?”车夫问。
“没有。”
“你弄到哪儿去了了”
“嘿!有人拿走了。”
“谁?”
“谁?是一个也许不希望有人出城去的人吧。”
“我的朋友,”议长探出头来说,为了逃命他只好不顾一切危险了,“我的朋友,这是为了我约翰德维特和我的哥哥高乃依,他已经被驱逐出境,我要带他走。”
“唉!德维特先生,我也很难受,”看守城门的人奔到马车跟前说,“可是,我发誓,钥匙确实是给人拿走了。”
“什么时候拿走的?”
“今天早上。”
“谁拿走的?”
“一个二十二岁、脸色苍白、瘦瘦的年轻人。”
“你为什么把钥匙交给他?”
“因为他有一个签了字、盖了印的命令。”
“谁的命令?”
“当然是市政厅的那些先生们。”
“算了,”高乃依镇静地说,“看起来,我们确实完了。”
“你可知道各个城门是不是都作了同样的戒备?”
“不知道。”
“走吧,”约翰对车夫说,“上帝告诫人们尽一切可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到别的城门去。”
车夫把马车掉过头来的时候,约翰又对看守城门的人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朋友;有了意图就等于有了行动;你既然有意救我们,那么,在上帝的艰里,你就等于已经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