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的确是命令,市民的队伍用快乐的欢呼来迎接它。
他们立即前进,低低地拿着武器,狂呼着朝梯利伯爵的骑兵冲过来。
可是,伯爵不是让他们能够随便走得太近的那种人。“站住!”他喊道,“站住!不要靠近我的马,不然我就下命令进攻了。”
“命令就在这里,”上百个蛮横的声音马上回答。
他诧异地接了过来,迅速地瞧了一眼,大声说:“在这个命令上签字的人都是高乃依德维特先生的真正的刽子手,哪怕砍了我的双手,我也不会在这样丢脸的命令上写一个字母。”
他用剑柄推了推那个想从他手里把命令拿回去的人,说:
“慢着,这样的文件很重要,得保留下来。”
他把那张纸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紧腰身的外衣口袋里。
然后,他朝他的队伍转过身去,嚷道:
“梯利的骑兵们,向右转,走!”
接着他又低声地,但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听清楚地说:“现在,杀人犯,干你们的好事去吧!”
布依坦霍夫广场上腾起一片由刻骨的仇恨和残忍的得意组成的疯狂叫声来欢送他们。
骑兵们慢慢地走了。
伯爵留在最后,始终面对着沉醉了的民众。队长的马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
所以说,约翰德维特在扶哥哥起来,催哥哥赶快离开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夸大当时的危险处境。
高乃依扶着前任议长的胳膊,走下通到院子里去的楼梯。到了楼梯底下,他遇见了美丽的萝莎,她浑身都在打颤。
“哦,约翰先生,”她说,“多么不幸!”
“怎么啦,我的孩子?”德维特问。
“据说他们已经上荷格斯特莱特去索取命令,要撤走德梯利伯爵的骑兵。”
“哎呀!”约翰说。“的确,我的孩子,万一骑兵撤走了,那可对我们很不利。”
“如果我能给你出个主意……”浑身发抖的萝莎说。
“说吧,我的孩子。如果上帝借你的嘴说话,那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好,约翰先生,换了我,我决不从大街上出去。”
“为什么?梯利的骑兵还守在岗位上呀。”
“不错,这个命令,只要没有撤销,他们当然要守在监狱前面的。”
“那当然。”
“你有没有一个护送你们出城的命令?”
“没有。”
“好啦!你们一越过头一排骑兵,就要落到民众手里了。”
”可是,不是还有市民保安队吗?”
“唉!就数市民保安队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