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生,我是为了自卫。”
“算啦!”上校像是一个把一切都看开了的人,耸耸肩膀说,“算啦!让他去骂好啦;现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了这个回答,高乃里于斯额头上冒了一阵冷汗,他认为这个回答是个多少有点残忍的讽刺,尤其是因为出自一个听说是亲王的心腹军官的嘴里。
这个不幸的人明白了既没有希望,也没有任何朋友,只好就听天由命了。
“好吧,”他低下头来咕浓道,“他们对付基督还要坏得多,不管我多么无辜,我也不能跟他比。基督会听任他的看守打他,而不还手。”
那个军官好像很客气地等他沉思完毕。高乃里于斯转过身来,对军官说:
“呃,先生,我上哪儿去?”
军官指给他看一辆套着四匹马的马车,这辆车子使他想起以前在同样情况下,在布依坦霍夫引起他注意的那一辆。
“上车吧,”军官说。
“啊!”高乃里于斯自言自语,“我大概没有在空地上受刑的光荣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响,连那个好像盯着他不肯放的讲故事的人也听见了。
毫无疑问,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告诉高乃里于斯一些新的情况;他走近车门,趁军官一只脚踏上踏脚板,正在发命令的当儿,对高乃里于斯低声说:
“我见过有些犯人给送到他们自己的城里,在他们家门口正法,这样可以更好地警戒别人。这要看情况来决定了。”
高乃里于斯做了个感谢他的手势。
接着就对自己说:
“嗯!好极了,这一个年轻人只要有机会,从来不放过说句安慰人的话!好极了,朋友,我非常感谢你。别了。”
马车动了。
“啊!坏蛋!啊!强盗!”格里弗斯一边朝这个从他手掌下逃走了的被害者挥拳头,一边吼道,“他还没有把女儿还给我,就这样走了。”
“如果他们把我送到多德雷赫特,”高乃里于斯说,“我经过家门口的时候,就可以看看我那些可怜的花坛是不是都给槽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