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亏得有了它,我将来才能够嫁一个我爱的二十六岁到二十八岁的年较人……”
“闭嘴,坏姑娘!”
这时候,高乃里于斯抓住了姑娘的手指头,这样虽然没有转变了话题,至少使沉默代替了对话。
那天晚上,高乃里于斯成了最幸福的人,萝莎让他握着她的手,他爱握多久就握多久;他还能尽情地谈他的郁金香。从那时候起,每一天都给郁金香和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带来新的进展——有一次是叶子长大了,还有一次是已经冒出花骨朵。
高乃里于斯听了这消息万分高兴;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得那么急,说明了这些问题很重要;
“冒出花骨朵了!”高乃里于斯嚷道,“己经冒出花骨朵了!”
“它已经冒出花骨朵了,”萝莎重复了一遍。
高乃里于斯高兴得站不稳,不得不抓牢窗洞。“啊!我的上帝!”他嚷道。
随后他又对萝莎说:
“椭圆形规则吗?圆柱体饱满吗?瓣尖儿颜色很绿吗?”
“椭圆形差不多有一寸左右,而且细得像针,圆柱体侧部已经膨胀出来,瓣尖儿就要微微张开了。”
那一夜,高乃里于斯睡得很少,因为瓣尖儿微微张开的时候是最重要的关头。
两天以后,萝莎说它们已经微微张开了。
“微微张开了,萝莎,”高乃里于斯嚷道,“总苞已经微微张开了吗?那么能看出来,已经能分辨出颜色来了吗?”
说到这儿犯人停住了,喘着气。
“是的,”萝莎回答:“可以辨出一线不同的颜色,跟头发丝一样细。”
“什么颜色?”高乃里于斯哆嗦着问。
“哦!”萝莎回答,“颜色很深。”
“棕色?”
“啊!还要深。”
“还要深,好萝莎,还要深!谢天谢地!跟乌木一样深,跟……”
“跟我写信给你用的墨水一样深。”
高乃里于斯喜极欲狂地叫起来。
随后,突然停下来,合着自己的双手,说:
“哦!没有一个天使能和你相比,萝莎!”
“真的!”萝莎说,看见他那副发狂的样儿微笑了。
“萝莎,你做了多少工作,你为我做了多少事情啊!萝莎,我的郁金香要开花了,我的郁金香要开出黑的花来了,萝莎,萝莎,你是上帝创造出来的最完美的人!”
“不过要除了郁金香,是不是?”
“啊!闭嘴,坏姑娘。闭嘴,可怜可怜我吧,别扫我的兴啦!告诉我,萝莎,郁金香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至少再有两三天就会开花了吧?”
“明天,或者后天。”
“啊!我不能看见它!”高乃里于斯仰着头喊道:“我不能吻它,像吻人们应该崇敬的上帝的杰作,像我吻你的手,萝莎,像我吻你的头发,像我吻你的脸蛋一样,当它们碰巧凑近窗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