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说,"为了《维特》那部作品,您可真惹了不少麻烦。您和勃里斯托的会见令我想起您和拿破仑关于《维特》的谈话。当时塔列朗也在场,是不是?(参看第二○九页。塔列朗是拿破仑时代的外交家,在他的《回忆录》里约略提到过一八○八年拿破仑和歌德在埃尔富特的会晤。)"
歌德说,"他也在场。不过对于拿破仑,我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他对我极友好,他谈论《维特》这个题目的方式,也是人们可以期待于他这位具有伟大精神的人物的。"
话题由《维特》转到一般小说和剧本及其对听众道德影响的好坏。歌德说,"如果一部书比生活本身所产生的道德影响更坏,这种情况就一定很糟,生活本身里每天出现的极丑恶的场面太多了,要是看不见,也可以听见,就连对于儿童,人们也毋须过分担心一部书或剧本对儿童的影响。我已说过,日常生活比一部最有影响的书所起的教育作用更大。"
我说,"不过当着儿童的面说话还是要当心些,不要使他们听到他们不该听的话。"
歌德回答说,"你提的办法倒很好,我也是那么办。不过我毕竟认为这种警戒是无用的。儿童的嗅觉和狗的嗅觉一样灵敏,什么东西都闻得出来,特别是坏东西。。。。。。。"(这篇谈话显出歌德的幽默。他对英国教会的讽刺是尖锐的。最后,他提出一种观点,即:书本的影响不能比实际生活的影响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