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我猜你不仅卖面包和糕点,后来索性自己也做了起来,对不对?”
乔治巴雷特看着我狡黠地一笑:“他一点都没变,医生。头发可能掉了一些,智慧却不减当年。”
福尔摩斯将头顶稀疏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说:“这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推理,亲爱的巴雷特,因为你脸色苍白,是做面包的特有的颜色。华生,你瞧他虽然体魄强健,脸色却发白,那是因面粉钻进了汗毛孔,无论怎么用肥皂洗也是洗不掉的。
我问你,巴雷特,有没有个巴雷特太太当你的助手,分享你的忧与乐?”
一听这话,乔治巴雷特又接着说起来。
“你们还记得小费罗茜吗?那个老戴着花帽子、脸上脏兮兮、总跟我们摽在一起的小丫头?后来她出落成了个大美人。她一直给我写信,我当兵时也没间断过,布尔战争爆发前我俩就订了婚。等我一复员,有了安置费,我们就成婚了。不错,她的确是我的得力助手。脸色白点比毛头小子更讨女人的喜欢,福尔摩斯先生。”
这时我说:“为了你的婚姻,也为了你的买卖,我衷心祝贺你。不过恕我直言,你今晚来22lB号,只是因为特别想来看望我们吗?”
福尔摩斯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说:“华生,乔治能来看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他今晚来此的原因可能是与他继承了一块怀表有关,此外他还带来了一样东西。这块表不太值钱,甚至可能根本不走。”
听到这话,乔治皱起眉头,说:“是的,先生,我叔叔最近死了,我从他那继承了一块表,就揣在怀里。他还把他的集邮册留给了我。至于你怎么知道这表不值钱或根本不走,我就无从知晓了。”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你刚一进来我就看见了你马甲上的表链。表链质量不高,贵重的表挂在上面肯定会丢。”
我禁不住插嘴问:“那你怎么知道怀表不走呢?
福尔摩斯又晒笑道:“乔治几次从他的座位上扭动脖子和肩膀,为的是看一眼挂钟。通常情况下,一般人是会看自己的表的。表带在身上又不看,显然只是个纪念品了。他腋下夹的包裹大概也是继承的东西。实际上就是集邮册。”
巴雷特高兴地说:“说得对极了,先生。这表是5 先令的‘象征’牌,已经不走了。其实我连它的后盖都打不开,没法让它走。正像你所说的,我是想带几天,以示对我叔叔的怀念。表的弹簧并没坏,我想只有修表的能在不损害它的情况下打开此表,所以这两天我得去找一趟约翰逊。”
福尔摩斯说:“看来不值得修,权当个纪念品罢了,是不是?”
巴雷特把表放在手掌里拿给我们看。
“确实没什么价值,就是为了缅怀我叔叔。所以当有人要偷它时,很令我吃惊。”
福尔摩斯惊诧地问:“什么!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