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看在上帝的分上,您得给我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很生气,倒不是因为我没认出他来,而是因为我受到了双重欺骗,看到福尔摩斯难以掩饰的笑意和格里格森洋洋自得的表情,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请接受我的道歉,华生。"福尔摩斯咧嘴笑着说,"在这件事里,你作用重大,还有要事要你去做。请跟格里格森先生去另一间屋子换换衣服。另外再放一套衣服到这个大包里带着,然后,我会跟你解释的。"
说着,福尔摩斯走到靠背椅前,把椅子挪开,揭开一块地板。那里一直是个藏身之所,以前福尔摩斯曾用过多次。他把那个大包放进去,迅速地盖好地板,又把椅子挪回原处,动作从容谨慎。然后,他躲在窗帘后边朝下面的大街张望,静静地笑了。
我按他的要求做了,在他的帮助下,我装扮成一个送货员,跟格里格森没两样,格里格森并没走,他藏在我的卧室里。
对于福尔摩斯的做法,我百思不得其解,像往常一样,他来去匆匆,没有时间跟我解释。我们穿过贝克街,又走过一条背街的小巷,来到一栋废弃的房子前面,福尔摩斯撬开门锁,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去了。我们换上便装,把送货员的制服堆在地上。
"现在我们只能说两句话,华生。我们很快就要见到主犯了。很危险,但我相信我们胜券在握。"
身着便装,福尔摩斯和我走回家去。福尔摩斯的眼睛巡视着每一个过路人,但是我们一刻也没停,一直走到住处。
"现在,华生,"进门后,福尔摩斯说,"除非我判断有误,门铃几分钟内就会响起来,哈德逊太太会把我们下一位客人领进来。"
福尔摩斯坐到他的扶手椅里,把利德灵顿上校留下的那块红布铺在大腿上。他轻轻地抚弄着那块红布,把其中一条金线缠在手腕上。
五分钟不到,门铃就响了,哈德逊太太一脸困惑地说,有一个先生要见我们。她领进来一个和尚,那人穿着一件橘黄色的长袍。虽然他剃了头,一身佛教徒的打扮,但他的脸一望便知是一个欧洲人。
福尔摩斯两眼放光,就像是一个渔夫看到大鱼咬钩了一样。
"华生,"他高兴地说,"让我给你介绍杰克伊文斯先生,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来自盐湖城。他因盗窃和非法闯入在美国几个州都受到通缉,是安东福勒一伙的骨干之一。"
福尔摩斯一揭穿他的身份,那和尚的举止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