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俱乐部的后门。"他笑着说,"我经常觉得这个门非常方便,特别是如果我得迅速消失的时候。"
一个守卫来开门,他立刻认出了福尔摩斯,便把我们直接带到一个大房间,俱乐部里要求保持绝对的安静,只有在这个房间里可以轻声交谈。屋子里的人比我前几次来时多得多,但跟我们在贝克街上那闷热的住处比起来,还是凉快多了。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子尽头,一般他都坐那儿。看见我们,他展颜而笑,但并没有起身。
"你好,我亲爱的歇洛克和亲爱的华生。原谅我不站起来欢迎你们,天气实在太热了,像我这种体格的人真的难以忍受。我正准备去好好凉快凉快。跟我一起来吧。对了,歇洛克,你认识酒吧里那位肤色较黑的先生吗?"
麦克罗夫特汗流不止,在这样的天气里,他一定烦透了自己肥胖。他宽大的下巴垂着,就像是粉红色的软枕头,他的大肚子让他必须与桌子保持一段距离。但他灰色的眼睛却异常兴奋,能考考弟弟,他高兴得咧开嘴笑了。
"你是说那个埃塞俄比亚马球选手?"福尔摩斯问。
"是的,其实他以前是科普特教堂的大主教。"麦克罗夫特回答说。
"没错,因为酷爱运动就辞职了。他爱马如命……"福尔摩斯说。
"可能是阿迪斯皇室的一员……"麦克罗夫特说。
"不,我觉得他更可能是盖拉部落的一员。看他那瘦小的鼻子,麦克罗夫特。他今天早上过得可不太愉快……"
"跟儿子发生了争执……"
"没错。上一场运气不好,他还在为失败而感到痛心呢。他马上就会离开去进行休整。"
我朝酒吧看过去,只见一个相当瘦小的人正站着和别人聊天。从他纤细的身材上,我看出他来自东非,但福尔摩斯和他哥哥说的其他事情,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太多、太快,我都跟不上了。"我说。
"不要紧,华生。你只是缺乏练习,也没有作出必要的推理的勇气。还有,这是我们兄弟间消遣的一种惯有的方式,我们都已经很熟悉了。不过,这些推论没有什么持久的价值。喂,"福尔摩斯打断了自己的话,"我看俱乐部的规矩进一步被打破了。一个女人在迪奥金斯俱乐部里!也许是第一次,我亲爱的麦克罗夫特。"
一个穿戴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最迷人的印度服装,和那个埃塞俄比亚人说起话来。她全身上下珠光宝气,最昂贵的要算她头上那顶金冠里镶嵌的钻石和蓝宝石了,有着皇后般的自信。她看起来出身高贵,很可能具有皇室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