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允诺者吗,或是完成者?征服者吗,或是继承者?收获吗,或是犁刃?医生吗,或是新愈者?
他是诗人吗,或是求真者?解放者吗,或者克服者?好人吗,或是坏人?
我在人群里走着,像在未来之断片里一样:这未来是我看见的未来。
我整个的想像与努力,是组合断片与谜与可怕的机缘的统一之物。
如果人不是诗人,猜谜者与机缘之拯救者,我怎能忍受为人呢!
拯救过去的人们,而改变‘已如是’为‘我曾要它如是’:——这才是我所谓赎救!
意志,——这是解放者与传递喜讯者的名字:朋友们,我曾如是教你们!现在也学得这个罢:意志自己还是一个囚犯。
对于一切已成的,无力改变:所以它对于过去的一切,是一个恶意的观察。
意志不能改变过去;它不能打败时间与时间的希
望,——这是它的的最寂寞的痛苦。
意志解放一切:但是它自己如何从痛苦里自救,而嘲弄它的囚室呢?
唉,每一个囚犯都变成疯子!被囚的意志也疯狂地自救。
它的愤怒是时间不能倒退;‘已如是者’——便是意志不能踢开的石块。
所以意志因恼怒而踢开许多石块,它找着不感觉到恼怒的人而施行报复。
这样,意志这解放者成为一个作恶者,它对于能忍受痛苦的一切施行报复,因为它自己不能返于过去。
这才是报复:意志对于时间与时间之‘已如是’的厌恶。
真的,我们的意志里有一个大疯狂;这疯狂之学得了精神,成为对于人类的一切的诅咒!
朋友们,报仇的精神:那是直到现在人类之最好的思考;
而痛苦所在的地方,便也应有惩罚。
‘惩罚,’这是报复的自称:它用一个诳字藏着一个好心。
既然意志者因不能向后运用意志而痛苦:所以意志与生命应被认为是惩罚。
现在一片一片的云堆积在精神上:直到疯狂说教起来:
‘一切死灭,所以一切值得死灭!
‘这时间之律:时间必得吞食它的孩子,却正是正义’:疯狂如是说教。
‘万物是依照正义与惩罚而道德地安排着的。啊,何处是万物之潮里和“生存”惩罚之潮里的拯数呢?’疯狂如是说教。
‘如果永恒的正义存在,拯救是可能的吗?唉,已如是这石块是不能移动的:一切惩罚必得也是永恒的!’疯狂如是说教。
‘任何行为不能被毁灭:它怎能被惩罚解除呢!“生存”惩罚里的永恒之物——是生存必得永恒地再是行为与罪过!
除非意志终于自救,或意志变成不意志’:——但是,兄弟们,你们知道这个疯狂的寓言!
当我告诉你们:‘意志是创造性的’,我曾引导你们远离了这些寓言的故事。
一切‘已如是’都是断片与谜与可怕的机缘,——除非创造性的意志补说:‘但是我曾要它如是!’
——除非创造性的意志补说:‘但是我要它如是!我将要它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