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克洛德静静听着。猛然间,他那凹陷的眼睛露出锐利。机敏的目光,可以说格兰古瓦顿时觉得这目光一直探到他灵魂深处去了。
"很好,皮埃尔您怎么现在和那个跳舞的埃及姑娘混在一起呢?"
"怎么着!"格兰古瓦说。"她是我老婆,而我则是她老公。"
教士阴森的眼睛一下子像火焰在燃烧。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可怜虫?"他怒气冲冲地抓住格兰古瓦的胳膊,大声喊叫地。"你居然被上帝唾弃到这个地步,对这个姑娘动手动脚?"
"凭我进天堂的份儿起誓,大人,"格兰古瓦浑身打着哆嗦,答道。"我向您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个姑娘,如果这恰恰是您所担心的。"
"那你说什么丈夫妻子呢?"教士说。
格兰古瓦赶忙把读者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奇迹宫廷的奇遇啦,摔罐子成亲啦,三言两语地讲了出来。还说,看来这门亲事还毫无结果,每天晚上,吉卜赛姑娘都像头一天新婚之夜那样避开他。最合他说:"真是有苦难言呀,都因为我晦气,讨了个贞洁圣女。"
"您这话怎么说?"副主教问道,听到这番叙述,怒气渐渐消了。
"要说清楚可相当困难呀。"诗人答道。"这是一种迷信。一个被称为埃及公爵的老强盗告诉我,我妻子是一个捡来的孩子,或者说,是个丢失的孩子,反正都是一回事。她在脖子上挂着一个护身符,听说个这护身符日后可以使她与父母重逢,但是如果这姑娘失去了贞操,护身符随即将失去他的法力。因此我们两个人都一直洁身自好。"
"那么,"克洛德接口说,脸孔越来越开朗了,"皮埃尔,您认为这个女人没有接近过任何男人?"
"堂。克洛德,您要一个男人怎么去对付迷信的事情呢?她整脑子里就装着这件事。在那些唾手可得的流浪女子中,能像修女般守身如玉的,确是少之又少。不过她有三样法宝防身:一是埃及公爵,把她置于直接保护之下;二是整个部落,人人把她尊敬得像圣母一般;三是一把小巧的匕首,从不离身,尽管司法长官三令五申禁止带凶器,这个小辣椒却总是找到能在身上隐蔽匕首的角落,有谁有这胆量敢碰她的腰身,那匕首马上就会拔出来。这真是一只野蛮的黄蜂!"
副主教并不就此罢休,接二连三向格兰古瓦盘问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