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所有的仪式便都举行完毕。杜布亚在四点钟以前还来得及出席国务会议(由于我们上面提到秋里地区麻疹流行,国务会议改在旧卢浮宫中举行)。他回家时已经穿起了主教的法衣。菲蓉早在书房里等他来。她一方面是秘密警察,同时又是妓院的老鸨。这个女人可以随时到杜布亚的书房里来。甚至在这个隆重的日子里,菲蓉也敢进来,因为她说得到一件‘非常重要的新闻。
“啊,见鬼,这是一次好机会!”杜布瓦高声叫了一声。“朋友,你知道,”菲蓉回答道,“如果说您忘恩负义倒把老朋友都忘了的话,那我可没有蠢成这样,特别是当她们正在得势的时候。
“喂,”杜布亚一边脱着自己的法衣一边说,“现在当我成为主教的时候,你还打算象以前那样把我叫做朋友吗?”
“还叫朋友!现在只能叫朋友,别的什么都不能叫。当我以后见到摄政王的时候,我打算要求他封我当某一家女修道院的院长,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落在您的后面。”
“这个浪子还照旧光顾你的妓院吗?”
“唉,朋友,现在已经不是为了我了。幸福的日子已经飞也似的过去了。但我希望,它们能够再回来,我也希望你的高升能够马上影响到我这家酒家的命运。”
“我的可怜的朋友!”杜布亚让菲蓉帮他摘掉法衣上的一个钩子后,向她欠了一下身说,“您自己明白,现在地位变了,我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来看你了。”
“你有点太自高自大了。要知道,菲力浦照旧常来看我。”
“菲力浦只不过是法国的摄政王,而我却是主教,你明白吗?对,顺便提一下,”杜布亚一边继续脱衣,一边说道,“你知道不,你的爪牙最近三、四个月来什么事也没有干,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就不得不停付你的薪金。”
“哎,你这个下流胚子!瞧,你怎样对待老朋友!好了,我来原想向你报告重要的消息,现在我什么也不说了。”
“带来消息吗?关于哪一方面的消息?”
“消息倒还是有点,好吧,就请你取消我的薪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