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记不记得,拉瓦尔伯爵说过关于警察搜查瓦尔德,格拉斯家的事,关于必须解雇印刷厂所有工人的事,以及关于掩埋机器的事呢?”
“当然记住。”
“您记不记得后来采取了什么决定?”
“记得,去找一位缮写员帮忙。”
“最后,您记不记得是我负责去找一位合适的人呢?”
“记得。”
“对了,我所指的这个缮写员,我自告奋勇要去寻找的这个诚实的人,现在已经找到了。亲爱的骑士,这就是巴蒂尔达的监护人。”
“是布瓦吗?”
“正是他。我授予您全权。您可上楼去找他,间他愿不愿赚一堆金子。他家的大门就会大大地向您敞开,那时您想同巴蒂尔达唱多少支歌就可以唱多少支歌。”
“亲爱的布里戈!”德阿芒得喊了一声,接着扑到神甫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我向您发誓,您救了我一命!”
于是,德阿芒得一把抓起帽子直向门外奔去。现在,当他找到了借口的时候,他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了。
“别走,别走,”神甫布里戈说,“要知道您甚至还没有问我,他该向谁去领抄写的原稿呢?”
“怎么?向谁领?明摆着——向您领。”
“不,青年人,不!”
“那么究竟该向谁领?”
“向巴克街十号德里斯特纳亲王领。”
“向德里斯特纳亲王领?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刚出炉的亲王呢?”
“德阿甫朗西,杜孟公爵夫人的侍从。”
“您认为他能胜任自己的角色吗?”
“对于真正出入亲王之门的您来说,他或许不能胜任,可是对于布瓦……”
“那么说,您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很妙的借口!”
“您说得对。再见,神甫!”
“怎么,您要走了,愿上帝保佑您!……”
德阿芒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去。他穿过街道时,发现布里戈神甫正从窗口注视着他。骑士向他挥了一挥手,就立刻消失在通向巴蒂尔达家门的那个拱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