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呀——那当然。是的,我领会她的意思了,”她转身对奈特利先生说,“我就尽量闭口不语。我一定非常惹人讨厌,不然她不会对一个老朋友说这样的话。”
“我赞成你的办法,”韦斯顿先生嚷道。“同意,同意。我将尽力而为。我现在出一个谜语。一个谜语怎么样?”
“怕是低级了吧,爸爸,太低级了,”他儿子答道。“不过我们要包涵一些——特别是对带头的人。”
“不,不,”爱玛说,“不算低级。韦斯顿先生出一个谜,他和他邻座的人就算过去了。来吧,先生,请说给我听听。”
“我自己也拿不准是不是绝妙,”韦斯顿先生说。“太切合实际了。不过是这样一个谜:字母表里哪两个字母表示完美?”
“哪两个字母!表示完美!我还真猜不出。”
“啊!你绝对猜不出。你吗,”韦斯顿先生对爱玛说,“我看也绝对猜不出。我告诉你吧。是M和A。Em-ma(这个所谓的谜语,旨在奉承爱玛,因为M和A这两个字母连读起来很像“爱玛”Emma)。明白了吗?”
爱玛明白了,也很得意。这是个很平常的谜语,可是爱玛却觉得很好笑,很有趣——弗兰克和哈丽特也这样。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同感。有人看上大惑不解,奈特利先生一本正经地说:
“这说明我们缺的正是这种绝妙的东西,韦斯顿先生表现得很出色,但他把别人都难倒了。完美不该这么快就说出来。”
“哦!至于我吗,我要说你们一定得免了我,”埃尔顿太太说。“我可真的不能猜啊——我压根儿不喜欢这种东西。有一次,有人用我的名字拆写成一首离合诗送给我,我就一点也不喜欢。我知道是谁送给我的。一个令人讨厌的傻瓜!你知道我是谁——”她对丈夫点点头。“这种东西在圣诞节那天,坐在炉边玩一玩倒还挺不错,但是在夏天郊游的时候,我觉得就不合适了。伍德豪斯小姐一定得把我免了。我这个人可不是谁一吩咐就能说出什么妙语来。我并不自命为妙语连珠的人。我非常活跃,有自己的活跃方式,但什么时候该开口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口不语,你们的确应当让我自己来决定。请放过我们吧,邱吉尔先生。放过埃先生、奈特利、简和我。我们说不出什么巧妙的话——我们谁也说不出。”
“是呀,是呀,请放过我吧,”她丈夫带着自我解嘲的口吻接着说道。“我可说不出什么妙语来,供伍德豪斯小姐或其他年轻小姐逗趣。一个结了婚的老头儿——完全不中用了。我们去走走吧,奥古斯塔?”
“我完全赞成。在一个地方玩这么久,真叫人腻烦。来吧,简,挽住我另一只胳膊。”
然而简没有依从,他们夫妇俩便自己了。“幸福的一对呀!”等他们走远了,弗兰克邱吉尔说道。“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幸运了——只是在公共场合认识的,居然结婚了!我想他们只是在巴思认识了几个星期吧!幸运得出奇!要说在巴思这样的公共场合对人的品性能有什么真正的了解——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了解的。你只有看见女人像平常那样待在自己家里,待在自己人中间,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做不到这一点,一切都是猜测,都是碰运气——而ft一般都是坏运气。有多少人没认识多久就结婚,然后抱恨终身!”
费尔法克斯小姐先前除了跟知己朋友以外,跟别人很少说话,这时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