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爱玛,”他说,“我是否可以问一声:让你和费尔法克斯小姐猜的最后一个字有什么好玩的,又有什么值得气愤的?我看见那个字了,觉得很奇怪,怎么会使你们一个人感到那么有趣,使另一个人感到那么气恼。”
爱玛顿时慌了。她还不便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虽说她心巾的猜疑还没有完全打消,但她又为自己泄露了秘密而羞愧不已。
“哦!”她显然十分尴尬,嚷道,“这没什么,只是彼此之间开个玩笑罢了。”
“那玩笑,”奈特利先生一本正经地答道,“似乎只局限于你和邱吉尔先生吧。”
他本希望爱玛再说话,可她却没有说。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想说话。奈特利先生满腹狐疑地坐了一会,脑海里闪过种种不祥的念头。干预——徒劳的干预。爱玛的慌张,那直言不讳的亲密关系,似乎都表明她已有了意中人。然而,他还是要说话。他对她负有责任,宁可冒险卷入不受欢迎的干预,也不能让她受到损害,宁可遭遇什么不测,也不要在将来后悔自己失职。
“亲爱的爱玛,”他终于恳切地说,“你认为你非常了解我们所谈的那位先生和那位小姐之间的关系吗?”
“你是说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和费尔法克斯小姐之间吗?哦!是的,非常了解。你为什么要怀疑这一点呢?”
“难道你从就没觉得他们两个你爱慕我、我爱慕你吗?”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爱玛带着坦率热切的口吻嚷道。“我有生以压根儿就不曾有过这样的法。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我近来觉得看到了他们彼此有意的迹象——一些眉目传情的举动,我想那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的。”
“哦!你真让我觉得太好笑了。我感到很高兴,你居然会胡思乱想起来——不过,这可不行——很抱歉,你刚开始尝试就叫我扫了兴——不,这的确不行。他们两人并没有意思,你放心好了。你所看到的现象是某些特定情况引起的——是~种性质全然不同的情感。这不可能解释清楚。这里面有不少无聊的成分—-不过,那可以解释的合理的成分是,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比他们俩更不相亲更不相爱了。这就是说,我相信那女方是这样,我担保那男方也是这样。我敢说那位先生完全无心。”
爱玛这话时,那自信的口吻使奈特利先生大为震惊,那得意的神气又使他无言以对。她兴致勃勃,还想继续谈下去,听听他如何猜疑的细枝末节,听听他们如何眉目传情,以及她感兴趣的每件事的来龙去脉,不他的兴致却没她的那么高。他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情绪受了刺激又不想说话。伍德豪斯先生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年到头几乎天天晚上都要生起火炉,奈特利先生怕待在炉火旁边,给烤得心里也冒起火来,过了不多久便匆匆告辞,回去感受当维尔寺的冷清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