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多想这件事了,”她心想。“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知道这样胡思乱想是危险的。不过,比这更奇怪的事情还有呢。现在我们已经不再两心相悦了,这倒可以促使我们稳固地建立一种真正无私的友情,我已经在乐滋滋地企盼这种友情了。”
能为哈丽特的幸福操点心是件好事,不过还是少人非非为好,因为马上就要出现一件不幸的事。起初,海伯里人谈论的话题是埃尔顿的婚事,等弗兰克邱吉尔来了以后,大家都把兴趣集中在这最新的话题上,完全压倒了先前的兴趣。因此,如今弗兰克邱吉尔走了以后,埃尔顿先生的婚事又变成大家齐心关注的话题了。他的婚期已经择定。他很快就要回到他们中间来——埃尔顿先生和他的新娘。大家几乎还没来得及细谈恩斯库姆来的第一封信,人人嘴里就唠叨起“埃尔顿先生和他的新娘”了,弗兰克邱吉尔早抛到了九霄云外。爱玛听得厌烦了。她不受埃尔顿先生的干扰,过了三个星期的快活日子。哈丽特像她殷切期望的那样,最近也变得坚强起来了。至少有韦斯顿先生的舞会可以盼望,她也不会去想别的事情。不过显而易见,她的心境尚未完全平静下来,还经受不住行将来临的诸如新马车、教堂钟声等情况的刺激。
可怜的哈丽特给搞得心神不安,需要爱玛尽力多加开导、安慰和关心。爱玛觉得她为哈丽特再怎么尽心竭力都不会过分,哈丽特有权利要她使出所有的本事、最大的耐心。但是,总是劝说而不见效果,总是嘴上表示同意而却不能达成一致意见,这可是件沉重的差事呀。哈丽特恭恭敬敬地听着,然后说:“一点不错——就像伍德豪斯小姐所说的——不值得去想他们——我再也不去想了。”然而,就是换个话题也无济于事,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哈丽特还是像先前那样,让埃尔顿夫妇搅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最后,爱玛只得从另一个角度打动她。
“哈丽特,眼看埃尔顿先生结婚了,你总也想不开,整天愁眉苦脸的,这是你能给我的最有力的指责。对于我犯下的错误,这足你给我的最严厉的指责了。我知道,这件事都怪我不好。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忘记我的责任。我自己受了骗,又非常可悲地骗了你——我将为此痛悔一辈子。别以为我会忘记这件事。”
哈丽特听了这话大为感动,只能发出几声感叹。爱玛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