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啦!”我发现我只有失望了,也只有放弃和毕蒂讨论这个问题了,于是说道,“这真正是人性的弱点!毕蒂,不用再说下去了。这对我可震惊不小。”
在晚餐时我以我那个令人信服的理由而和毕蒂疏远起来,后来我回到自己的那间小阁楼时也就堂而皇之地和她告别了。我在心中思忖着,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白天送葬到乡村教堂墓地而造成的。整个夜间我难以成眠,一个小时中会惊醒四次,每次都会想到毕蒂对我的行为是多么无情无义、残酷伤人、冤屈不公。
第二天一早我必得离开,所以次日清晨就起身出门,偷偷摸摸地不让别人看见,走到铁匠间的木窗口向里观望。我在那儿站了好几分钟,看到乔已经开始工作,脸上发出健康壮实的红光,仿佛生命的旭日就在他的面前,映照着他的面庞。
“亲爱的乔,再见!你不必擦手,为了上帝,把你的那只黑手递给我!我会很快回来看你,我会时常回来看你的。”
“先生,你可得快来,”乔说道,“皮普,你可得时常来!”
毕蒂正站在灶间门口等着我,手中拿着一杯鲜牛奶和一块面包皮。我把手伸给她,向她告别,说道:“毕蒂,我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有些痛苦。
“不,不要痛苦,”她感人楚楚地恳求道,“如果我胸襟狭小,就把痛苦留给我吧。”
我跨步走出,天上雾气又在消散着。我想,雾气向我揭示了一件事实,我也许再不会回来,毕蒂的预言绝顶正确,那么我所能说的只是一句话:雾的揭示也是绝顶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