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说道,“那么我们就这样决定了,什么时候你感到方便,就请过来。贾格斯先生和你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呢。”
“好吧,”温米克说道,“他会请你喝葡萄酒的,是上等葡萄酒。我就请你喝混合葡萄酒,当然不是劣等的。现在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到贾格斯先生家去吃饭,留意一下他的那位管家妇。”
“我会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是这样,”温米克说道,“你会看到一头被驯服了的野兽。也许你会说,这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不过我的回答是,一切要以原有的野蛮程度,以及驯化所需花费的时间精力为衡量标准,然后你就会了解贾格斯先生的能力了。你得留神观察。”
我告诉他我会留神观察的,因为他的忠告,唤起了我内心的兴趣和好奇。我正向他道别时,他问我有否兴趣再花五分钟去看看贾格斯先生“办公”?
由于各种原因,至少由于我不十分了解贾格斯先生究竟在办什么公,所以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们赶进城,来到一处相当拥挤的违警罪法庭,见到一位生前对胸针特别稀奇的死者的血亲正在法庭上听候审理(当然这里的血亲是指在杀人流血方面关系密切之人),嘴里在不舒服地咀嚼着什么东西。这时我的监护人正在审问一位妇女,或者说在盘问她——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更好——这就使得这女人、法官老爷们、以及每一个在场的人都诚惶诚恐。如果有人,不管他的级别地位有多高,只要说一句贾格斯听不顺耳的话,他便立刻要人把话“记下来”。如果有人不认罪他便说:“我自有方法从他身上挖出供词!”如果有人认罪,他又会说:“看,我已经把你供词挖出来了!”他只要一咬手指,那些司法官们便吓得发抖。无论是做贼的,还是捉贼的都在恐怖中专心地听他的每一个词,只要他的一根眼睫毛对着他们的方向动了一下,他们便会心惊肉跳。我这位监护人究竟在为谁说话,我无法弄清;在我看来,他在这里折磨着所有的人。我只知道,在我跪着脚出来时,他不是在为法官们讲话,因为他指责当时正在主持审问的一位老法官,说他的行为表明他不能代表不列颠的法律坐在主审席上,使得老法官在审判桌下的双腿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