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呵,"他说道,“我看你把这个雷神桥案件记录到你的故事里,恐怕也增加不了我的名誉。我的脑子有点迟缓,我缺乏那种把想象力和现实感综合起来的能力,这种综合是我的艺术的基础。我承认,石栏上的凿痕已经是解决问题所需的足够线索,但我没有能更快地找到答案。
“咱们得承认,这个不幸女人的思考力是很深沉很精细的,所以揭示她的阴谋不那么容易。我看,在咱们办过的案子里还没有比这更奇特的例子来表明变态的爱是多么可怕。在她眼里,不管邓巴小姐究竟是在精神上还是在肉体上是她的情敌,都是同样不可饶恕的。显然她把她丈夫用来斥退她表现感情的那些粗暴的举动言词都归咎于那个无辜的女士了。她下的第一个决心是结束自己的生命。第二个决心是想方设法使她的对手遭到比立刻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咱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所采取的各个步骤,这表明一个相当精细的头脑。她很聪明地从邓巴小姐那儿弄到一个条子,使人看来仿佛是后者选择了犯罪的地点。由于急于使人容易发现条子,她做得过分了,到死手里还拿着条子。单这一点就应该更早地引起我的怀疑。
“然后她拿了她丈夫的一支手枪——在宅子里是有个武器陈列室的——留给自己用,而把相同的一支手枪在当天早上放掉一颗子弹之后塞进邓巴小姐的衣橱,在树林里放一枪是不会引起注意的。然后她到桥头,设计好这个极其精巧的消灭武器的办法。当邓巴小姐来赴约时,她就竭尽最后的力气把对她的仇恨倾腔喷出,等邓巴走远之后她就完成了这个可怕的任务。现在每一个环节都清楚了,锁链是完整的,报纸也许会问为什么开头不去到湖里打捞,但是事后讲漂亮话总是容易的,再说这么大的苇塘也无从打捞,除非你明确地知道要打捞什么和在哪里打捞。得了,华生,咱们总算帮了一个不平凡的女人的忙,也帮助了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要是将来他们联合起来,看来这并非不可能的,那么金融界会发现,吉布森先生是在那个教授人间经验的伤心课堂里学到了一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