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找到点什么的,”父亲说,“也许是个圣职。他还会得到我的一个‘盖那’。”
“该是两个。”母亲说。
面对这个啼叫不息、面黄肌瘦的婴儿,父亲皱起了眉头,两个?就给这条瘪鱼?
乌热承受着欢呼,举步回到肯瑞特奎旁边坐下来,一股臭气真呛死人。
这条瘪鱼永远成不了战士,他的父亲早就这么认为。
我宁可成为高赖斯,乌热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宁可完完全全地死一回,也不愿变成肯瑞特奎。
“大家洗耳恭听,现在宣读奥瑞克尔做出的判决”、传旨人高声念道,“其罪行:阴谋叛乱,鼓吹邪教,投敌叛国。但就其躯体来说并无罪过,将予以保留,可是已不再适合于作为记忆的载体,将其放逐到蛮荒之地。宽宏的鞠瑞克尔!”
他们架着乌热,他没有反抗。他疲惫不堪,虚汗淋淋。他瞧着他的胸脯,真奇怪,胸前吊着的“快乐美女神”坠子不见了。他仿佛重新又成了个小孩儿。在他离开时,他不停地怅望那尊名不符实的“拥抱新生神”像。神像身上的“盖那”纷纷脱落。是他毁了这个神吗?那是个假神,是个妖怪。
医生从他的肉里剥离出一个“盖那”,他看着它在火焰中燃烧扭曲。一个怪异的嘶嘶尖叫声传出来。他吓得直抽气,像个气球般鼓胀起来。他们又拿出一个“盖那”,是他祖父的那一只。他的祖母长相如何呢?他只能记得她是位老人。真可叹啊!真可叹!她曾经一定是又年轻又漂亮。难道他不曾常常这么说过吗?
他们又拿出一。他需要一个神,一个主宰他的神。可是他再也想不起“快乐美女神”。他背叛了她。他想起了“拥抱新生神”,名副其实的“拥抱新生神”,就是那个贝瑞福特的雕像——伸出双手渴求希望。足的,他想起来了。他们又拿出一个“盖那”,它在火里被烧得焦黑,扭曲成一团。乌热,他在思索着。我的名字是乌热。他们去拿最后一个“盖那”。“拥抱新生神”,他想起来了,就是那块大绿石。记住了。
巨兽站在院子里。风儿清爽,森林里弥漫着春天般的气息。那里会有猎捕。他被人架着。他们闻起来好似来自同一家族,他也就没有反抗。他们放他走了。
他环顾四周,看到一个可怕的散发着恶臭的老家伙,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忧伤。还有另外一群正张牙舞爪,又喊又叫,他也举爪回击,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他招架不住,只好落荒而逃。
他径直向森林走去,森林里散发着春天般的气息。那里会有猎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