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李姆先生看了照片后仍然勃然大怒。“你给我好好听着,小家伙,别以为我是那种轻易被人捉弄的人。”李姆先生咆哮着,“我看得出这是一张照片,照的什么?是‘人造怪物’吧,一个用橡皮泥捏的玩意儿。我警告你,胡闹该结束了,再这样,我非亲自揪着你的耳朵去见校长不可。哦,他真不该取消对坏孩子的体罚。”
特斯蒙德感到很难过,他怀着一丝希望跟着李姆先生进了实验室。
“听我说,先生。”特斯蒙德决定再冒一次险。
“站住。”李姆先生又吼了起来,“你至少再等上4年才有资格进实验室。如果到那时你还分不清恐龙和蝾螈……”
“如果我逮住那东西,给您拿来,您信吗?”
“别再提什么‘那东西’,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结果是他第二次被罚关晚学。
晚上,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正在看报的父亲。
“这不可能是条恐龙,您说呢?”
“嗯。”他父亲说。
“李姆先生不该生气,他应该亲自到池塘边来看看,
“嗯。”父亲正注视着体育栏的新闻。
“我想它一定在地底下生活了好多年,偶尔发现了一条出路,就独自出来了。”他知道父亲并不在听,但他至少有个讲话的对象,而讲话又帮助他理清了思路,“我得逮住它,逮住以后,就把它带到学校去。”
不过,要逮住它谈何容易,比躲在一边照相难多了。小东西一出现,他就用一个扑蝴蝶的网罩住了它,可它用锯子般的牙齿乱咬一气,很快就脱身了。幸好他及时把手缩了回来,小东西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咬了咬竹竿,得胜地跳进草丛里去了。
这真是只了不起的小动物,特斯蒙德又惊又怕,还带了几分敬佩,不过总得逮住它。最后,他不得不从厨房里取出一只生鸡腿,埋伏在掀起的饼干铁桶下作诱饵,终于把它扣住了。
也许它不满意别人为它安排的新住所,拼命地乱踢乱撞,把饼干桶敲得震天响。幸好它非常贪吃,一块肉从夹缝里刚塞进去,就被猛地抢走了,只有这时候才有片刻的安静。为了这,花去了特斯蒙德整整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第二天一早,特斯蒙德提着饼干铁桶上学去了。他知道不能把它带进课堂,就直接走进了实验室。
几分钟后,李姆先生来了。
“我逮住了它,在饼干桶里,先生。”特斯蒙德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盖子。
“我什么也不要看,”李姆先生咕哝着,“上课铃马上要响了。”
特斯蒙德已打开了盖子,并迅速地将身体退到了一边,小东西一下子从“禁闭室”蹿上工作台,见东西就咬,把牙齿咬得格格响。它在工作台上来回跑,瞪着凶巴巴的眼睛,充满敌意地注视着四周。
“恐龙,恐龙!”李姆先生尖叫着,两眼顿时放着异彩,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它看。他用一枝铅笔挑逗它,小东西立即咬住不放,啃去了半英寸铅笔。它嚼了一会儿,把木头渣吐在工作台上,它不是食草动物。集合铃响了,李姆先生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
“先生,集合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