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气流对他的防护墙都带来灾难。经过十几次之后,艾拉尔煞费心机,难解疑云。是否这些就是他既不能接收、也不能理解的信息呢!他勉强地让化学反应封闭了防护墙。但飞体对他的防御的破坏,远远超过了他封闭洞眼的速度。
然而,他仍不认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是对他攻击。他以前从未受过这种方式的攻击。虽然艾拉尔记不起自己所受攻击的具体方式,但肯定不是纯分子的方式。
在他不情愿地相信了这是一种进攻以后,并未感到愤怒。他的自卫反应是按照逻辑进行的,并不是出自感情。他对驱逐舰做了一番研究,觉得必须把它赶走;而且有必要把企图靠近他的各种类似的东西全部驱除。他在小山顶上所看见的各种跑动的东西——统统都要离开!
他走下山来。
在高台上空游动的驱逐舰不再放射火焰。当艾拉尔在它的附近休息时,惟一的生命标志是沿着高台飞起的一个小型物体。
有一段时间,艾拉尔潜进了水里。那真是一次打击!他几乎忘记这个荒漠的山脉有一条吃水线,超过了这条线他的生命力要受到严重的影响。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他就慢慢地滑人更深的沉闷地带,因为他感到自己已经获得一定的力量,足以抵抗这种纯粹的反作用压力。
驱逐舰开始向他开炮。在艾拉尔用以对付敌人的90英尺的岩石上,盲目射出的炮弹炸出了许多窟窿。当岩石壁触到驱逐舰时,炮火马上就停了。(一直保卫库尔森号驱逐舰的梅那德和他的部下,从外弦跳进小船,全速逃走了。)
艾拉尔向前推进。那些巨大的气流使他感到非常痛苦,好像一个动物要被大解八块一样。他费尽力气,保持了身体的完整。现在,在愤怒、仇恨和恐惧中,他继续前进。几分钟之后,他就跟奇形怪状的岩石结构纠缠在一起。陡峭的山坡在远方出现。
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驱逐舰一到岩礁之中,就像被一种内在的破坏力量抓住了似的,开始颤抖。驱逐舰翻了;像受伤的东西一样躺在那里,先是晃来晃去,然后就碎了。
这真是一件惊人的景象。艾拉尔从水里撤退了,重新爬到山上,然后钻进山那面的海里,那里有一艘船刚刚起锚,正在海角附近游七。它成功地穿过海峡,在破碎的驱逐舰的远处,沿着空旷的山谷滑翔。它航行了好几英里,然后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艾拉尔本来想继续追它,但他受到了只能在地面运动的限制,所以当那艘船停下时,艾拉尔就转向海岬前进,那里有一些小物体乱作一团。他没有注意到跑进岸边浅滩上的人们,那些人正在从那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观察他们的器材损失情况。艾拉尔离开一串串烧毁了的汽车。一些企图抢救自己机器的司机,伤痕斑斑,血点溅在汽车内外的铁板上。
到处是吓呆了的慌乱景象。艾拉尔以每小时大约8英里的速度移动。317人落进了各种各样的陷阱,被一个甚至不知道他们存在的怪物碾得粉碎。每个人一定觉得自己在被人追逐。
此后,艾拉尔登上最近的高峰,进一步探索空中的障碍。他发现只有停在4英里之外的那艘船对他是一个威胁。
夜幕渐渐笼罩了岛屿。梅那德小心地穿过草地,用手电筒照着前面,沿陡坡走下。每隔一会他就喊一声:“这儿有人吗?”他这样继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黎明,他们都在搜寻逃生的人。他们把找到的幸存者送到小船上,然后穿过海峡把他们运到大船等待的地方。
无线电传来了命令。他们只有48个小时来清理岛屿,然后,轰炸机就要对全岛进行轰炸。
梅那德想像着自己在这个夜幕笼罩、怪物居住的岛屿上行走的画面。他兴奋得心惊肉跳,浑身颤抖,但他又感到非常恐惧,面色苍白,就好像他的船与其他船只一起炮击日本人盘踞的海滨时的情况一样。那时,一直到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达炮击的海滨时,他才开朗起来。现在不知为什么他又开始担惊受怕,好像撤离时可能要把他甩掉似的。
一阵呻吟声从暗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梅那德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人被一棵倒下的大树砸伤了,当值日军官格尔森给他注射吗啡时,梅那德向伤者俯下身去,焦虑地望着他。
他是到这个岛上来的一名闻名世界的科学家。自从灾难发生以后,人们一直在用无线电信息找他。在他阐述自己的见解之前,世界上没有一个科学研究机构愿意参加海军的轰炸计划。